這是努爾哈赤第一次來遼陽城,在路上奔波了那麼久,他終於跟著父親和爺爺,來到了遼陽城。
當他進入遼陽城之後,一股深沉的落差感迎面而來,他站在城門口,看著眼前繁花的遼陽城,臉上滿是失落與迷茫。
在他的眼中,赫圖阿拉是一個很好的地方,可和眼前的遼陽城相比,連提鞋都不配。
在來的路上,他也知道遼陽城並不是整個大明最繁華的地方,聽說在那富庶的江南,有著天底下最繁華的城市,那裡的人們穿金戴銀,綾羅綢緞。
還有大明的京城,那更是一個宏偉至極的地方。
一股深沉的挫敗感,縈繞心頭。
一想到自己的部落與大明有著這麼大的差距,那股落差感讓他心中多了一些自卑。
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在別人那裡卻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物件,甚至都有所不如,這種強大的打擊,讓努爾哈赤一時間有些不服。
這給他的心裡埋下了一顆毀滅的種子。
他的老爸和爺爺對此卻沒有什麼,倆人早已經心平氣和,對於這種強大的差距也早已接受。
“行了,別在這裡看了,趕緊走吧。”塔克世拍了拍努爾哈赤的肩膀,說道。
努爾哈赤跟在塔克世的身後,朝著城中心走去。
街道上甚至能看到巡邏計程車兵,這些士兵身上穿著罩甲,看起來威武雄壯。
回想起部落當中那些穿著獸皮的武士,努爾哈赤的心裡,自卑又多了一些。
文明與野蠻相互碰撞在一起時,矛盾就產生了。
文明,永遠不是野蠻所能對抗的,除非採取絕對的暴力。
那種自高而下產生的壓迫感,讓努爾哈赤惶恐至極,他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強大如此好的地方,自己那引以為傲的部落與之相比,一時間竟然落了下乘。
覺昌安走在城中小心翼翼,謹慎無比,這裡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
看著街道兩旁那井然有序的房屋,覺昌安的眼睛中滿是羨慕,“如果能夠在這裡買上一個院子,那該有多好啊?住在這遼陽城中實在太舒服了。”
覺昌安羨慕的說著。
城中來來去去的百姓,雖然身上的衣服也滿是補丁,可精神面貌卻要比赫圖阿拉強很多。
他們沒走多久,便遇上了他們最不願意見到的人。
“喲,這不是赫圖阿拉來的人嗎?現在怎麼跑到這遼陽城來了?你們這些泥腿子啊,也好意思進城?”
尼堪外蘭從另外一條街道忽然出現,他帶領著隨從牽著戰馬,看著努爾哈赤一大家子,竭盡全能地譏諷著。
尼堪外蘭雖然是女真人,但他打心眼裡就瞧不起同族之人,在他的眼裡,同族之人都是一些奴隸。
他想的是擠進大明這邊,最好能當一個官。
尤其是愛新覺羅一家子,他更瞧不起,瞧不上這些像狗一般的人。事實上,他與愛新覺羅一大家子大差不差,基本上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愛新覺羅一家和他們還有矛盾,雖然不大,可尼堪外蘭仍然會抓住任何機會。
看著極盡嘲諷的尼堪外蘭,努爾哈赤心中怒火中燒,他恨不得將眼前的尼堪外蘭當場劈死他,甚至下意識地往腰間摸去。
然而在進城之時,他們身上的武器已經被城門口的守軍收繳,所以他這一下子摸空了,就在他即將發怒準備大聲痛罵之際,覺昌安開口說道:“我們是泥腿子,那你又是什麼?既然你我同時來到這遼陽城,那誰也別說誰,你知道我們過來的目的,我也知道你過來的目的,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便是,為什麼非要如此?
想必你已經知道,城中有一個你我招惹不起的人,若是你不想讓事情辦砸,那就安分的待著,不然我可不介意和你過上一兩招,只不過希望你能夠接受所帶來的代價。”
“呵呵呵,雖然你有些聰明,但也僅限於此了。也不用和我在口舌之上逞能,希望你到時候,能達成所願吧。”尼堪外蘭冷笑著,隨後牽著戰馬快速離開。
當尼堪外蘭率領著隨從離開之後,努爾哈赤憤憤不平的罵道:“這個傢伙簡直就是畜生一般的人,他像狗一樣趴伏在明人的腳下,竟然反過來罵咱們,真是該死。”
塔克世無奈的說道:“這世道就是如此,誰手中的實力大,誰就是爺,如果咱們的實力大到讓尼堪外蘭不可抵抗,那麼他也會像狗一樣趴伏在咱們面前,這種事情誰也怪不得,要怪就怪咱們的實力不行,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