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杵上前拉開車廂門,下來沈野與總督。
沈野現在的面貌與往日不一樣,雙眉加粗,留了兩撇小鬍子,增添了成熟及威嚴的氣勢,與昔日浪子的形象,簡直是判若兩人。
陸都指揮使立即快步上前向總督行禮請安,並迎進貴賓室。
他曾對沈野的身份感到疑惑,但未見總督引見,故認為是總督的貼身侍衛。
當他獲知總督攜眷蒞臨時,馬上命屬下大開側門,讓第二乘馬車馳入司衙門直入後院,由內眷接待。
眾人進入貴賓室後,總督恭請沈野上坐,自己坐在下首。
擎天杵及那位冷豔的佩劍白衣女郎則侍立沈野身後。
陸都指揮使不由十分震驚,疑惑地望向總督;而他身後那位身材高瘦,文質彬彬,留了一束山羊鬍的半百老者,卻雙目緊盯沈野,面色百變。
侍從奉茶人出後,總督即起身向沈野恭聲道:“啟稟侯爺,這位是陸都指揮使,他身後那位是文案夫子柳天山。”旋即回首向都指揮使道:“陸大人,上座的是皇上御封的威武侯沈侯爺,快上前叩見。”
陸都指揮使大吃一驚,立即起身快步上前單膝脆地:“下官陸炎奎叩見侯爺,事先不知是侯爺光臨,致失禮儀,請侯爺恕罪!”
沈野本欲阻其行大禮,但見到總督的一個眼色後,就打消了原意,泰然受禮。
那位文案師爺也隨陸都指揮使之後上前叩拜:“學生柳天山叩見侯爺,侯爺英偉駿發,朝廷棟樑,皇上洪福齊天!”到底是讀書人,而且是名師爺,不但出口成章,而且高帽頻送。
沈野沉穩地起身,分別相扶:“本爵奉旨巡視天下,訪察民隱,本就秘匿行動,連各地番王也不知本爵行蹤,陸大人何罪之有?再者本爵年輕識淺,無功受祿,亦不敢當柳夫於的謬讚,各位快請就坐。”心中卻不由一動,但神色絲毫末露。
總督見情不由微微—笑:“侯爺偕本官此次前來,純是私人訪晤,聞悉陸大人擁有遊艇一艘,欲一遊莫愁湖,是故本官才攜小妾同來,不知大人方便否?”
“只要侯爺與督爺不嫌棄,下官備感榮幸。”都指揮使恭聲回答:“午宴後,就可恭請侯爺上艇。”
秋高氣爽,真是遊湖的好天氣。
紅白相間的飛燕號遊艇,浮游於湖面上,平穩舒適。
艇首涼棚下,坐著沈野、總督、都指揮使以及兩位如夫人擎天杵與那位冷豔的白衣女郎仍舊侍立在沈野身後。
五人一面品茗,一面流覽湖山色。
總督的原配夫人乃朝廷命掃,按照大明律令,應定居於京師,不準隨夫外放,所以只好攜如夫人在身邊照料起居。
陸指揮使乃地方軍事首長。所以不受皇律所限,原配夫人可以隨夫駐任所。
但其原配夫人身羅宿疾,終年理拂,在官邸後院建有佛堂,幾乎足不出門,故其於年前納了幾位如夫人。
總督的如夫入,是位年約三旬;氣質雍容高貴的美婦,甚得所屬敬畏。
陸指揮使的如夫人,亦有同樣的高貴風華,但年紀甚輕,僅有二十五六歲光景,豔光四射,尤其那雙水汪汪的媚目,具有強烈的誘人魅力,月白色的衫裙,仍然襯托出豐盈適度的美好曲線。
仙女般高貴美麗的面孔,魔鬼般誘人的身材,她真有具備作妾的條件。
當沈野初見她時,心中大吃一驚,這位如夫人,與十天前在湖中游艇上那位她的孿生妹妹長得一模—樣。
縱使是雙胞姐妹,在肢體或神氣上總會有一些差異,但沈野卻未發現有絲毫差異之處,不由在心中打了一個問號!
在艇上陸指揮使神情一直非常拘謹,反而他的如夫人態度大方,談笑自若,真是一位成功的女主人。
儘管陸指揮使數次以眼色示意她不可過於放肆,以免失禮,但她卻當作視而不見,依然我行我素。
總督飛快地與沈野交換了一個眼色。
“陸大人,你大概還不知道侯爺的出身吧!侯爺原是武林人士,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救駕有功而封侯,並賜御用玉佩一枚,代為巡視天下,就如皇上親臨。
可是侯爺不喜官場那套繁文縟節,何況今天咱們是私人聚會,遊湖散心,如太拘束了豈不失去原意,何不以酒代茶?侯爺你意如何?“先投下誘餌,以便集魚。
沈野振衣大笑:“本爵早有此意,只是初次與陸大人會晤,不便啟口罷了!李大人真是善知吾意。”
都指揮使聞言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