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活潑開朗的小兵蛋子呢。
之後,陳莉姍又從包裡扯出一條圍巾來,叫王叔圍上。王叔看了看那條花哨的圍巾,也沒拒絕,直接就拉開夾克的衣領,圍到脖子上。可能是他真有些冷吧。
帶有好幾種顏色,像一條彩虹的圍巾,繞到王叔脖子上,有種說不出的怪誕。段可也忍不住捂著嘴巴笑了幾聲。笑歸笑,只要他老人家覺得暖和就行了。
王叔抽完煙,就又發動了摩托車。
這一路很平緩,王叔也讓摩托車勻速前進著。大概十分鐘的車程後,三輪摩托車開到了一個分叉口前。說是分岔口,其實也就是道路的左邊多出來了一條路。不知道該往左開,還是繼續往前走,才能通往城區。王叔放慢了車速,抬頭看向頭頂上方的路牌。
路牌告訴我們,左邊的那條道,叫做建設大道,是318國道的一部分。右邊的那條,叫做旗峰大道,是通往恩施城區的。那我們自然是選擇右邊這條道路了。
王叔也瞭解清楚了路牌上的情況,於是車頭一拐,朝前邊的旗峰大道開去。路邊突然出現了一個加油站,王叔轉頭看了一眼,就把車向朝加油站拐去。我抬頭看向加油站的頂部,“中國石化”的白字紅底上,沾著好多灰塵,一眼便知是多年積澱下來的。加油站裡,有三輛轎車停在加油臺前,等著加油。看到這,我有些興奮,心說是不是可以換車坐了。
王叔把三輪摩托開到轎車旁,放慢速度,一輛一輛的看過去。遺憾的是,三輛車裡都是空的,連個死人都瞧不見。看來車主不在車裡,我們自然也找不見鑰匙,王叔只好駕駛著三輪車,有些失望的從加油站裡繞了出來。
這段路開始,國道兩旁的建築物就多了起來,有幾分城鄉結合部的感覺。什麼小賓館呀,農家樂呀,民房上印刷的廣告呀,不斷映入我的眼簾。我看到最多的,是一些建築前堆著的大塊大塊的石材,可能是附近的石料開採業比較發達吧。
更加直觀的感受是,有一股股腐臭味充入鼻腔。和之前所去過的城市一樣,病毒過境的時候,這裡也應該是夜晚。所以,街道上基本上看不見死人,更多的屍體,都在建築物內,散發出的臭味,證明著它們的存在。
路上肯定有好久沒有過汽車行駛過了,經過幾次雨水的沖刷,路面乾淨得有些不像平日裡見過的國道。但是每隔幾米路面都會出現裂痕或者是坑窪,以前一定是被超載貨車們蹂躪過。
這條道貼著一條江修著,江邊有不少農田。在灰濛濛的天空下,視野還算開闊,除了在沙礫旁靜靜流淌的江水,周圍一切基本上都是靜止的。
“你們說,這座城裡邊會有人嗎?”周志宏看著路邊拉著捲簾門的修車店,問我們。修車店雖然關著門,但壩子上還挺著一輛未來得及修好、前輪被卸掉了的皮卡車。
“這還沒到城裡邊呢。”我看著路邊的一牌標語回答說,標語寫的是“城市管理人人參與,美好環境人人受益”。
“當然有。”吳林禹活動了下手臂說。
這時,視野裡出現了一座鐵路橋,從國道上方跨過,引得我們紛紛抬頭望去。看到鐵路,我又生出主意來:要是哪天國道也不通了,我們可以沿著鐵路沿線走,那上邊總不會堵車吧。但鐵路上的路面應該不太寬,恐怕只有兩輪的摩托車才能在上邊通行。
“別又遇到一群土匪,對我們揮刀舞槍的。”周志宏撇著嘴巴道。
“怎麼能說他們是土匪呢。”我接話道,周志宏一定是說的李工頭他們。
“要相信還是好人多。”陳莉姍放下了相機,也加入了談話。她肯定也知道周志宏說的是劉偉。
三輪摩托車從鐵路橋開過之後,路兩旁突然就多了不少工程用車。黃色塗裝的挖掘機、推土機、吊車,或是一些我說不出名字的工程車輛,整齊的停放在路兩邊。這段路上的店鋪也大都是汽修、汽配店,想必附近肯定是有什麼石料開採工地。
除了形形色色的挖掘機,也有不少民用車輛夾雜在其中。但王叔沒有停下來去檢查那些車,可能是覺得太麻煩,有三輪摩托車代步就行了吧。
“陳莉姍,”我問她說,“你不是說你在這城裡住過嗎,那你知不知道城區到底還有多遠啊?”
陳莉姍聳聳肩說:“我都是從高速路過來的,根本沒有來過這裡。”
“對了,我們幹嘛不走高速路啊?”陳莉姍別過問王叔,但王叔沒有理她。
“因為高速路上全是車啊,你不知道嗎?”段可接話說。
“不知道。”陳莉姍搖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