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研究可以治他沉痾的最後一味藥。在藥樓待的最久,這樣也更方便照顧越鏡塵。
其實在越鏡塵的概念裡,這樣的距離已經是坦蕩到不能再坦蕩了,並且蕭墨隱不大可能會放下身段來找他。
但是……隔日清晨,越鏡塵一睜眼,就看到一襲白衣的男子面無表情的坐在一旁。沒有表情,也是一種令人戰慄的表情。
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也不知道該用什麼姿態來面對他。
“父親大人,您為什麼要來這裡……”
蕭墨隱怒極反笑。“你既然來了我怎麼能不來?”
越鏡塵看著他無語,眼神卻變得幾乎與蕭墨隱一樣冰冷。
他討厭重複一件事。討厭把一件事說第二遍。然而他的話依然很含蓄:“父親,您不認為到了我這個年紀已經完全有能力獨立了嗎?您在我這個年紀不也娶妻生子……”
“所以你也想?”蕭墨隱柔柔地笑了起來。
越鏡塵忽然發現,自己全身的血脈已經不能正常流轉。而對方的出手,他也只捕捉到一個殘影而已。
“父親大人,你這是做什麼?”
“父親大人……你有將我當作過你父親嗎?”蕭墨隱一閃身,移到越鏡塵面前,淡淡問。聲音裡也聽不出他這是質問還是抱怨。
若是幾日前的蕭墨隱,是絕不會從口中吐出這樣的話的,也不會在臉上擺出那樣的表情。
“我聽不懂你在講什麼。”越鏡塵冷冷道。索性裝傻到底。
蕭墨隱低低一笑,伸手撫上那略微冰冷的肌膚,欺身壓下。越鏡塵被點了穴,想動也動不能,竟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越來越近,最後覆到他的唇上。他淡淡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美顏,眼神居然也不變。
淺淺的一吻,然後分離。兩個人的身體系出同源,相似得緊。同樣柔軟而溼潤的唇,相依起來本應該很唯美的。
蕭墨隱柔聲道:“你說你不知道,我信了就是,現在你知道了嗎?”
越鏡塵的視線透過他的肩膀看向天花板,他冷冷道:“我說了不懂就是不懂。”
蕭墨隱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眸裡的光似乎柔如春水,卻又深不見底。“沒關係,我教你便好……”
越鏡塵只覺得他再度壓下來的動作輕柔無比,放在他腰上的手力道卻很大,彷彿想捏碎他的骨頭。
他又不知點了哪裡的穴道,身體竟然一下子軟了下去,全身哪裡都使不上力。
於是蕭墨隱的手觸到哪裡,都是溫軟的觸感,沒有絲毫抵抗的柔軟。手下的身形十分完美,尤其是細瘦的腰身。
纖長的手指靈活地挑開腰帶,再溫柔地半解下外衣……
越鏡塵淡淡道:“父親大人,難道不考慮找個低一點的地方?如果我們掉下去,絕對會出現天下最傳奇的死法。”
蕭墨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聲音低柔如同催眠。“有我在,你可以不用害怕。”他卻刻意忽略了“就是因為他在”這個因素。
蕭墨隱几乎從來不用劍之類的兵器,所以他的手柔軟如同他的眼眸。現在這雙手正逐步伸進裡衣去,由上至下的撫摩。他的撫摩也很輕柔,如同風拂面,帶著分癢意。
“住手!”越鏡塵這兩個字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那手逐步移向的地方,幾乎讓他再也說不出話……他甚至可以容忍自己被上,但是他絕對無法接受自己竟然會那麼容易就對他產生反應!竟然那麼渴求……那人的身體!
蕭墨隱淺笑旁觀著他的反應,道:“說到底,都是你的錯大一些。”
冷汗,順著脖頸流入裡衣,越鏡塵咬牙道:“你對自己的兒子懷著這樣的心情……又、又怪到我身上?”
事到如今,他連跟蕭墨隱渾水摸魚的必要都沒有了!認就認了,實際上,蕭墨隱的態度已讓他看出不少苗頭!
蕭墨隱笑道:“自然!若你有半分敬我為父,也許就不會如此。”
越鏡塵冷笑道:“我不信!”然而對方手上驟然加快的速度又讓他閉了嘴。對他來說,這種感覺甚至比上一次赤火雲更難受數倍!
只聽得蕭墨隱淡淡的笑聲,然而,一切都已經遠離,意識與世界彷彿隔了層看不見的膜……只能追隨著自己的身體,而不是靈魂!
……“你說得對,也許無論你是什麼身份、態度,我們之間到最後都只能演變成這個樣子……”
他忽然溫柔地將他抱了起來,細細地親吻起來。綿密的吻很溫柔,與他的外表一樣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