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鋼鍋的柄卻是握在父親的手裡。
“父、父親!?”
“他是在叫你!”父親的臉色陰惻惻的。
“我?”我更加的迷糊了,“我不是叫湖小明嗎?”
“呵呵,”父親的掌門師兄輕笑了起來,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動人,“真好玩。”
我不知道他說什麼好玩。
“小饅頭,你願意留在終南山嗎?”掌門少年問我。
“首先,我不叫小饅頭!”我嚴重嚴肅地向這個自以為是的少年申明,“其次,我幹嘛要留在這裡,有什麼好處啊?”
“好處?可以修道啊……”說著,他風度翩翩向我走來。
“修——道——?”我抬起我的小腦袋,想象了一小會兒後道,“我不要修路,那個肯定很累。”
是錯覺還是什麼,風度翩翩地掌門師兄似乎腳底下一個打滑。
而父親突然背轉身去。
“不是修路,”俊美少年保持著他優雅萬分的笑容向我解釋,“是修煉,將來可以變成神仙哦……”
說著,他露出頂頂美麗迷人的笑容。
我很認真地看著他,思考著。
雖然我只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子,但是我的思想是深刻的。
過了許久許久許久。
我回答了他。
許久許久許久。
我回答了他。
“行!”雖然我年紀尚小,但是我也是個一言九鼎的男子漢。
於是,我上前和父親的掌門師兄擊掌為誓。
一大一小兩隻手掌碰在一起時,我看見他修美的嘴角彎起微微的弧度。
“既然如此,”父親的掌門師兄優雅地一笑,“你從今以後便是我的師弟了。”
“掌門師兄!!”
這個激動的聲音不是我,是父親。
他百般哀怨、萬般無奈地等著那個絕美的少年。
“小明和我是父子啊!!”父親越發激動地申明道。
我也頗為感動,畢竟這是父親第一次這樣激動地對待我倆的父子關係。
然而我只是內斂地、沉穩地朝那少年點點頭,示意我父親所言不虛。
“那也是沒辦法的……”那少年悠悠地道。
“可是師父已經仙逝多年,”父親哀怨地看了我一眼,“怎麼可能再收小明做徒弟呢!!??”
“為什麼不可以!?”一句話六個字,兩個聲音。
我和父親的掌門師兄異口同聲。
“那、那個……”父親果然理屈。
“我覺得可以就可以了。”他的掌門師兄輕聲柔氣地安慰他。
“唉……”
父親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轉過身來,看了我良久,真的是很久,以至於我也看了他很久。
“師弟!”這個稱撥出口,父親的表情好像便秘了幾百年一樣。
“父親。”我很是同情他。
“兒啊,”父親一把抱住我,“是為父的不好,從今以後委屈你了,留在這終南山……”
等等云云,可惜父親已經哽咽了,所以後面的話也聽不太明白。
霍地,父親站起來,像是下了個天大的決心。
不成仁便成義的那種壯烈姿態。
“我們之間應該兩清了吧?”
他的話我不太明白,不過沒關係,因為他是對著他的掌門師兄說的,不是對我說的。
只見,他的掌門師兄看看我,再看看我父親。
好一會兒,他說,“兩清了。”
父親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頭也不回地轉身向外走去。
父親的掌門師兄,現在也是我的掌門師兄了,他那一雙水一樣清透的眼睛一直看我父親離開的背影。
真是不明白,背有什麼好看的。
一直到我父親的背影消失在遠處的門檻外,我的掌門師兄才收回他的眼神,回過頭來看我。
總算看到我了……
我也看著他,因為他的樣子似乎有十八九歲,而我只有五歲,所以我不得不仰視他,同時不得不被他俯視。
“小饅頭……”掌門師兄笑笑地看著我。
“我不叫小饅頭!!”我立即抗議。
“你想知道我叫什麼嗎?”他露出誘惑的卷卷般的笑容。
“你叫什麼?!”我兇巴巴的。
“我叫江初靜,”他笑得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