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南山+番外————白幼萱
五歲的時候,父親送我上鍾南山。
身軀小小胖胖的我蹣跚地跟在高大的父親身後,一步一階地爬上鍾南山,懷裡抱著我唯一的寵物——一隻半歲大的雪狐。
我給它取名叫卷卷。
遠遠地望上去,山頂上隱隱約約可見一座華麗入雲的道觀。
爬到山頂,一看,高高懸掛的匾額上提著蒼勁有力的三個字。
“父親,什麼是×風見?”才五歲的我識字無多,卻自小好學,不恥下問。
“叉風見??”父親俊美溫和的臉龐上掠過一絲迷惑。
我乖巧地抬手指了指高掛的匾額。
“哦,那個啊,那個不叫叉風見,”父親循循善誘,“那個叫做清風觀。”
“清風觀啊,”我瞭然地點了下頭。
只聽見父親小聲地嘀咕一句,“師兄的字還真不是普通的難看,叉風見,嘻嘻……”
不過他很快地回覆了一臉的正經。
因為一名身穿白衣,手持洞簫,相貌明媚如神仙的少年迎了出來。
“師兄。”父親乖乖地作揖。
我偷偷地扯父親的衣角。
“哦,你來啦。”少年很目中無人的樣子。
“掌門師兄一向可好啊?”父親一臉諂媚的笑容。
“父親……”我小聲地偷偷地拽父親的衣角again。
父親沒有理我,卻引起了“掌門師兄”的注意。
只見神仙般的少年用他那雙舉世無雙的眼睛掃了我一眼。
他的眼神掃過的瞬間,那種感覺……就好像……好像踩到大便。
只見他不甚愉快地嘟起嘴。
“怎麼那麼胖??”質問的語氣衝著我父親。
還沒等父親開口,我就氣憤地回了嘴。
“我家卷卷才不胖呢!”說完,我很寶貝地親了一下卷卷的腦袋。
卷卷很享受地往我懷裡更縮了縮。
“那、那個……”父親的臉上不知為何掛下黑線。
倒是父親的師兄饒有興味地看了看我。
“你們跟我來,”他優雅地揮了揮手。
父親立即沒骨氣地跟了上去。
我只好跟上,畢竟這裡我人生地不熟的。
從前門進入,是庭院,十分地寬敞。
一眼望去,似乎離正廳還有好長一段路。
我們一路跟在父親的“掌門師兄”身後,徐徐地前行。
這一路,那些在庭院中或練劍或打坐的叔叔伯伯們對那名少年的態度都是必恭必敬,使我開始懷疑他可能真的是掌門。
“掌門好。”
“掌門您今天起的可真早啊。”
“掌門總是意氣風發的樣子。”
“哦喲,二師兄回來啦!”
也有人跟父親打招呼。
但是……
“咦,二師兄,你不是好不容易被逐出師門了嗎?”
“二師兄,你怎麼又回來啦?”
……
終於有人發現了我和卷卷。
“二師兄,你兒子啊?”
“原來是回來還債啊?”
“二師兄,這孩子不是你路上撿來,糊弄掌門師兄的吧?”
父親苦笑了一下。
他的那個秀美俊俏的師兄稍稍地掩了一下嘴的部位。
路上撿來的——
經過那位如是說的叔叔身邊時,我露出了有史以來最甜美最乖巧的笑容,以至於他不禁愣了愣。
然後我踩著他的腳背,走過那一小段“特別不平坦的路”。
一柱香後,背後響起隱約的一聲的呻吟聲。
因為那個時候,我們已經到了正廳,所以聽得也不是特別清楚。
但是,“掌門”嘴角似乎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同時,父親打了個很明顯的哆嗦。
“嗯……”高高在上佔據正廳正中央位置的少年沉吟了一會後開了尊口,“小饅頭。”
小饅頭???
我忍不住向自己身後周圍看看。
沒有其他的人啊,難道……
“父親,您不是叫湖季晴嗎?”我不解地開口問站在我身邊的父親。
父親的臉上掛下黑線。
當地一聲巨響,一口鋼鍋砸在我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