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暴戾,不愛跟人講話,但自從無冶回去以後,就性情大變……在無冶的時候沒發生什麼事情嗎?沒出現什麼很大的事故什麼的……”
天博回憶了一下,“我聽守一說有個人為了救落水的人被淹死了。但那個人是地地道道的無冶縣人,叫嚴慶。”
我一拍腦門,一下子想起來了!我就覺得這個劉子謙面熟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那次嚴慶冒死救起來的兩個人,一個是湛鋒,另一個可不就是他!那個時候天博還沒有從大宛府返回,自然對他沒有什麼印象。
“守一,原來你也在。”蘇天博先看見我,朝我走了過來,我一把拉住他,“天博,那個劉子謙確實是參加明珠堰建設的工匠,他還是被嚴慶捨生救起來的兩個人之一!我就說他為什麼一口一個明珠堰,一口一個無冶縣!”
葉文莫也走了過來,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怪不得說性情大變了,被人用命救活,等於重生了。”
我們正聊得起勁,夏夏面色沉重地走進來。把我拉到一邊,壓低聲音說,“小姐,門口有個女人找你。”
“有個女人找我?”我疑惑地又問了一遍。
夏夏鄭重地點了點頭,“一個女人,而且看她的衣著,不是什麼正經人家的女子。小姐,你不會真的去什麼風月之地了吧?這樣的女人不能惹啊。”
“夏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麼可能去風月之地?!”
我撇下夏夏,狐疑地走到門口,果然看到一個衣著暴露,一臉濃妝的妙齡女子。她本來長得很美,但一臉陰雲,好像有極重的心事。她一看到我,就迎了上來,拉住我的手,小心地環顧了一下四周,輕聲而又快速地說,“是不是畢守一畢大人?”
“是,請問姑娘你?”我不記得我認識這樣的女子啊!
“大人,我長話短說。殿下有一次在我那兒喝醉的時候,提過你,我還知道你是無冶縣令,是一個好官。這個,這個您拿著!”她慌慌張張地把一團白色的東西,塞進我的衣領裡,然後把我推到牆角,陰沉著臉說,“我可能活不久了,但是我拿到了這個證據,你一定要儘快見到大殿下,把東西交給他!”
她咬了咬嘴唇,似乎還有什麼要說,但害怕地看了看四周,還是轉過身匆匆地離去了。
什麼情況?難道是姜小魚出了什麼事情?我把手伸進懷裡,想要看看她把什麼東西塞到我的身上,可剛碰到那白絹一樣柔軟的東西,夏夏就從院子裡跑了出來,滿面驚惶,“公公公……公子!宮宮宮裡面來人了,說大殿下急招你進宮!”
險象環生
姜小魚的宮殿理應是三大正殿之外最恢弘氣派的,可是當我跟著那個內侍匆匆忙忙地趕到他宮殿前的時候,卻發現,那是一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宮殿。就像隱在集市上的小攤販,不惹眼,不氣派,甚至比尋常的宮殿還要樸素。任誰看,都不會覺得,這沒有庭院,猶如一方冷宮的地方,是天朝大王子的寢宮……
一個宮女端著一盆清水走進去,內侍守在宮門口,側頭示意我入內。走進宮殿之後,發現整個大殿只被簡單地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是會客的書房,另一部分是休息的內殿,兩個部分只用繡著大鵬展翅的楠木屏風隔著。
透過屏風,似看到剛剛那個宮女走到了床邊,扶著床上的人說,“殿下,您別動,小的給您上藥。”
“阿碧,你退下。”床上的人揮了揮手,只露出皓白的手腕。
我繞過屏風向內殿走去,只見那個叫阿碧的宮女眼中含著淚,囁嚅著說,“殿下,您……為什麼任何事情都要自己承擔呢?阿仕姐姐說,其實這件事情您可以不用插手的,是不是?”
“多嘴。”姜小魚的聲音淡淡的,卻含了股帝王家特有的威嚴,那於萬萬人之上的氣勢,只要兩個字,就能彰顯無遺。
阿碧扁了扁嘴,準備俯身去端水盆,我快速走到她身後,按住她說,“這位姐姐,麻煩你把水放下。”她轉過頭來好奇地看著我,然後一捂嘴巴,揮著手說,“你你你……你是畢守一畢大人?”
原來畢守一這麼出名啊?我點了點頭,她的臉上立刻浮出了嬰孩才有的嫩粉色,“大人怎麼喊奴婢姐姐,奴婢比您小……”
“啊!不好意思,阿碧妹妹。”我連忙改口。
阿碧聽了,臉就像一株花期的牡丹,紅赤赤的,仿能滴出血來。姜小魚輕哼了一聲,我才把視線從少女姣好的臉上轉移,轉而看向臉色白煞的少年,“小魚兒,你怎麼了?是不是昨天晚上去流風迴雪了?”我探手伸向他的頭,他卻冷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