呻吟從喉頭擠了出來,他放開我的嘴唇,轉而細密地吻著脖頸和我最敏感的耳窩。“好小……”他咬著我的耳垂低低地說了一句,我的臉馬上就紅了,“喂……你……”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手上一用力,欲出口的話馬上變成了呻吟,身體只能無力地癱軟在他的懷裡,任他為所欲為。我已經不會去思考自己是誰,已經不會去思考除了我們兩個人以外的任何人和任何事,所以當他把我壓在床上的時候,我心裡沒有害怕,而是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
“陛下……”言默在門外輕叫了一聲,我聽到他有些懊惱地回應道,“什麼?”
“太師正在逐日宮外求見,說是有緊急的情況。”言默又補充了一句,“陸大人的意思是,請您儘早回去。”
他的臉有點潮紅,海藍色的眼睛佈滿了懊惱。我捂著嘴偷笑,灼熱的體溫漸漸恢復到正常。他幫我把褪到腰間的單衣穿好,然後低頭親了親我的額頭,“差點把你吃掉……我好像越來越控制不了自己了……童太師真會挑時候。”說完,他起身坐起來,彎腰去穿靴子。
“我幫你!”我跳下床,要幫他的忙,他卻拉住我,抱著我坐在他的膝上,“我自己來。你的手比我的腳金貴得多,不敢勞煩你。”
“亂說!你是最尊貴的君王,還有人能比你金貴?”我笑,拍了他的手背一下。
他吻向我的頸窩,笑著問,“小傢伙,作為最尊貴的人心中最寶貝的人,你是不是比我金貴,恩?這幾天好好休息,不要去上朝了。如果還是頭疼得厲害,就叫夏夏告訴湛鋒一聲,我派個御醫來,聽到沒有?”
“你真的是天下最以權謀私的君王,居然因為這種小事,就給正二階的官員放假?還連夏夏和湛鋒的私人關係都用上了?”我輕輕地笑了起來,心裡卻有絲甜,傾身向後靠在他的懷裡,頭剛好枕在他的肩上,“夏夏和湛鋒,你準備怎麼辦?湛鋒年紀不小了,夏夏也耽誤不得……”
他嘆了口氣,“若是給湛鋒指婚,夏夏的身份就必須揭破,你的身份也就瞞不住了。你做好準備了嗎?準備放下過去,放下夢想,到只有我的後宮去?”
我誠實地搖了搖頭。
“那在你想好之前,只能委屈他們倆了。但他們畢竟是兩情相悅,還是幸福的。”他忽然抬起我的下巴,注視著我,“你呢?只是依賴我,還是已經有些喜歡我了?”
我閃避著他的目光,不想去深究心中的答案。他的眼睛黯淡了一下,默默地把我放回床上,起身出去。
“等一下!”我抓住他的手,拖住他。
他沒有迴轉身,可我知道他在難過。我把臉靠在他的手背上,輕輕地蹭了蹭,很認真地說,“姜卓,你聽我說,我對你不是沒有感覺,否則我不會讓你親近我。但是我現在沒有辦法給你肯定的答案,我的愛情,不能有一點點不確定,不能有一點點三心二意,就像你為我的心意一樣。所以……”
“所以我會等。”他轉過身,抬起另一隻手,摸了摸我的頭,“越是珍惜你,越不想勉強你半分。既然我說過,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那我就一定不會束縛你,要求你。只是我也是男人,有時會變得貪心,會希望你的回應。。”
屋子裡面,夏夏燃的安神香還沒有燒盡。煙霧繚繞,白煙以各種奇怪的形狀飄過我們之間。其實我們距離得很近很近,只要再靠近一點點,就可以碰在一起。但我們很巧妙地維持這最後的一點距離,我知道他把這點餘地留給我,留到我心甘情願的那一天。
屋子的門,開啟又關上,只剩下我一個人。我再也睡不著,穿戴整齊了以後,就到院子裡去,準備理一理思緒,順便透個氣。以前我找不到方向的時候,夜朝夕都會出現,在文試的時候,在決定去無冶的時候,在西地的時候,我現在才發現,其實畢守一最大的本事,就是一直遇到貴人。
“我就說,原來是他!”葉文莫的聲音傳過來,他和蘇天博並肩回來,兩個人似乎正在討論什麼,沒有注意到站在院子中的我。蘇天博點了點頭,“正是,我以前一直忽略掉了,他是劉玄知的兒子,也是內史大人的堂侄子。”
葉文莫撫著下巴,“天博,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從五年前開始,他就一直匿名在楓彌府學工事,那次派去無冶的工匠裡面,就有他。”
蘇天博一怔,“你是說,他參加了無冶的建設?這麼出眾的人,我跟守一怎麼都沒有發現他?”
“拜託,去無冶的工匠有數百,要不是我收到我爹的家書剛好提起,我都不知道呢!我爹還說,他以前的個性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