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飄散在風陌裡,翹楚張口想和他說些什麼,卻被他的話驀然打斷,惟有肚腹上他臂膀緊伺的力道強硬得清晰……
策馬馳騁,這樣肆意。
這樣的情,她無法不感而動,也會有被眩惑的時間。
這樣一個人,就像認識了很久,可以安心到很遠以後。
可是,不行。
她深吸了口氣,“九爺,也罷,今兒個你我好好談一談。”
“我帶你回府再說。”
“回府?”
“嗯,我的家。”
打馬而過,落在他肩上、不知是冬謝難依還是春開不穩的落花,浮動的香,眩得她想跳馬而去,可是不得法,他的頭顱重重枕在她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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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湘酒樓。
眼末淡看從門口走進的一干人,居中那個青袍男人,太子嘴角上一抹浮弧若隱若現,彩寧長公主當然認得他這個八弟,睿王西征,睿王臉上一張鐵面誰不認得?仇敵見面!
這彩寧是西夏王的親妹,西夏王最看重的妹妹,年歲不大,卻見識膽識過人,深得西夏王重視和喜愛,甚至曾隨大皇子淳豐及一干將領出徵。
聽說,當初,她曾力勸西夏王切莫先攻打東陵。
這座上兩名老者正是西夏一品文臣和武將,乾仲和比項,此次隨行出使,以作打點。
西夏一行,除談和約,也為聯姻。為銀屏公主。
促成和談,聯姻是最好的政治手段之一。
八弟西征告捷,西夏怕父皇趁機攻打西夏。聯了姻,父皇若要攻打西夏,便不得不有些忌諱,民間和其他國家都會有輿論。
但西夏狼子野心,聯姻之後,又豈會就此永久安逸?
當初他父皇假病作誘,西夏雖審時度勢,知東攻未必能一舉成功,卻仍趁機發動戰爭,可見覬覦東陵這塊肥肉之心已到了何種昭然若揭之地。
西夏必定捲土重來,只不過不是現在而已。
也罷,你怕東陵打你,想生聚養息,我東陵還不願碰你,父皇使計,讓你戰敗,本就要在這段時間裡安內。
攘外必先安內。
待新皇登基,你終有一天成為東陵的版圖。
新皇。
誰是新皇?
他眯眸輕笑,八弟,鹿死誰手,還未定!
你也收得風聲,西夏一行在這裡?
是,五弟既知道,你又焉會不知?你們早已聯手!
只是,你今日來是為什麼?
今日裡這玄湘樓裡倒是一場好戲。
父皇在圍場搜尋你的訊息的時候便寫了信函,他在篝火宴上對九弟表現甚為滿意,莊妃也必定吹過枕風,他早知西夏有聯姻之心,信中提及,九皇子德才兼備。
信函的內容父皇也沒有避諱,宮裡的人都是知道的。
父皇此舉,既成全了九弟,提升了他背後的力量,對我無疑又是一個警告,只要他願意,他要提攜哪個兒子都行,就如透過聯姻提升九弟的勢力一般,他隨時可以廢掉我。
只是,世事湊巧,九弟竟因一個面紗女子和銀屏公主扛上。
他必定認識這面紗女子無疑,且似乎和她關係不同尋常。
九弟似乎還不知道這些人是誰罷,否則怎會如此?
但他若不知,今日過來這玄湘樓又是為了什麼。
最讓人驚疑的是,方才那面紗女子,她有意改了男裝和聲線,他雖看不清她的模樣,但總覺似曾相識。
她到底是誰?
倒是個聰慧機靈的人。
他剛才一直想,若翹楚在這裡,她會如應對?
翹楚……
他心裡微躁,猛地壓下有關這個女人的想法。
瞥向扣在掌心的東西。
剛才,他想攔下夏王二人,可惜,還是讓夏王快了一步,手上這東西是擦身之際從那女子身上暗暗摘下的。
淳豐皇子似乎對那女子生了極大的興趣,他便作個人情,將她送給淳豐。
西夏之力?
彩寧長公主可不遜於彩屏公主,甚至論輩論才,彩寧又豈是銀屏能比。
若彩寧與他為側妃,那不是很有趣麼,西夏的勢力該誰來用?
他還是上官驚驄?
彩寧不是個尋常女子,不易惑誘,剛才,他與淳豐祝酒之際,她連連看了他幾眼。
是個好徵兆不是嗎。
他日宮宴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