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和林……那個人也好好的,就是這樣,上官驚鴻,我就是想這樣,我只是想這樣。”
“你逼我做什麼?”
“你又不愛我,我也不愛你,只要沈清苓心裡裝的是你,我怎麼樣其他人怎麼樣又有什麼大不了?你的心,太大了……你為什麼要逼我?你逼我做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陽光太刺眼,他的目光太逼迫太殘狠太肆無忌憚,還是她現在實在太疲憊,渾身沒有力氣,心口空空卻又麻麻痛痛的,她突然便這樣說了……
包括秦歌,那個再也不願意提起的名字。
熱熱的、辣辣的水意,突然便敵不過這傍晚式微了的餘暉。
她看著他怔怔說著,有些語無倫次,有些磕磕巴巴,直到淚水將光線彎折得模模糊糊。
也許,確實是視線模糊了,不然怎麼看到他眼裡浮著一絲慌亂,那微微放大的瞳孔……她一直覺得他是個瘋子,瘋子是不會有這樣的表情的……
那波光浩渺或溫柔或狠毒的眼裡,怎麼會有這樣的神色?
她吃驚著,也許是心裡過於無措、空蕩、荒涼,以致他玄冷的鐵面貼上她的臉,他伸手將她緊緊抱撫著她的腰腹,他的唇舌用力的吞噬著她眼底裡鹹溼的時候,她仍怔怔坐在馬鞍上……
視線跌落在她垂在衣裙兩側的手上。
“我不會再殺你,翹楚,日後……我可以給你和郎妃一樣的地位和榮華,將欺侮你母親的部族趕出那片土地……只要你一心一意待在我身邊……”
在她耳畔說著,聲音低沉得像情人的囈語。
他終究沒有提沈清苓,她知道,在他心裡她是怎樣特別的一個存在。
原來,在他心裡,那便是他能給她的……
可是……她不想要,也要不起。
她用盡身上的力氣說,“我們還是交換罷……今晚你來我營帳裡,我們好好談一談……”
“好,這次你幫了我大忙,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他又將她抱緊一些,那聲音裡竟有絲暗抑的輕喜。
她淡淡笑了,她想告訴他,她會待在他身邊,但是以後誰也不必再履行夫妻間的權利和義務。
149 始知你傾城(19)——愛上善若水6
他是個決斷的人,說完這些,一撫她的發,便要抱她下馬。
她知道他要開始狩獵了,她也不想在這時候多談這些事,本來彼此心意已決,沒必要影響現在的進度。剛才的失控,現在想起懊惱好笑,但把眼淚流乾就好。
她按住他的手,淡淡道:“將我換出去,我累,動不了,幫不了你。”
她沒有告訴他“綻放”的事情,也早讓景平等人別跟他說。在他看來不過是再一次的邀功,何苦……
“誰在上一局沒有辛苦來著,倒是你這夷女變得越發嬌慣了……”
似乎從她說讓他晚上過去她的營帳,他的心情就好起來,斥責的話裡也能聽出絲笑意。
“不可以嗎?”她自嘲一笑,無所謂的反問,卻看到他微微頷首,“可以。”
讓她一怔,他已將她抱下馬,“這一局本來便沒打算你能幫上什麼忙,這場考的是硬功夫,二哥一組的實力最強。”
“那你倒不如讓郎小姐進來。”
她和他說著話,他卻在一方草地上坐下來,她隨之被他拉下,頭被按到他的膝上,她狐疑道:“你做什麼?”
“爺願意帶誰進來就帶誰進來。”
他答非所問,瞥了她一眼,“不是累了嗎,休息一下罷。”
她微微瞪大眼,突然心裡一動,笑道:“好啊,能見識到傳說中的以音馭獸之技了。”
他卻一聲輕嗤,道:“本來不射那一箭,我的功力確實已經恢復,現在還不行,估摸還須等上一兩個時辰。”
她一驚,“若你還沒恢復功力,這笛聲難以遠傳,只能招到近地裡的小獸,根本拼不過太子。”
他沒有說話,將她的螓首稍稍往外一挪,她身上疲乏得連一根手指頭也不想動,只能任他擺佈……只見他修長的手指一勾,將腰間的短笛拈出,又將她攬回腹上。
她越發奇怪,目光微微向上,卻看到他勾了勾唇,“上回在竹舍……北地夷女倒是有副好嗓子,夷女粗鄙,不通樂器吧,爺教你笛子,怎麼樣?”
呵,原來胡哼的曲子還入得他的法眼,她冷冷一笑,“謝了,北地夷女,附庸風雅,學了也是白學。”
“沒關係,爺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