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姜闊就硬是擠到了他大哥身邊,跟他大哥說:“有名堂,太子說咱表哥活了,我們兩家就熬出來了。”
姜垠拍拍他的頭,眼睛瞥了房裡東宮的人一眼,輕聲道:“不是說這話的時候,你四處看著點,還有打聽一下,阿莫他們在哪。”
“是了。”姜闊面粗心細,他祖爺叫上他不是白叫的,他是姜家這代裡最會來事的,他表哥那現在用不上他,他就又退到了一邊,往這屋裡站著的公公身邊湊,準備去打聽點他想聽的。
這廂藥王被姜太史他們圍住,藥王已拔出了針,橫著眼看了這幾個人一眼,跟這些個沒眼色的道:“你們擠得我連手都沒處放了,我要是拔針失手了,死了算誰的?”
沒人敢應話。
藥王見他們慫慫的不敢說話,連那個比他大幾歲的老頭也一樣,高興了,就朝那個漂亮的小女娃娃招了招手,“你過來。”
長得挺美的,可以多說幾句。
“見過藥王老人家。”
她一過來,就施了一禮,施得挺好瞧的,藥王看了挺高興,道:“你是誰啊?叫什麼名字啊?”
“我是長公子娘子,閨名雙婉。”
“長公子誰啊?”
許雙婉力持鎮定地往床上看了看。
“哦,”藥王拍了下頭,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病秧子啊?”
接著他又道:“你咋這麼命不好,嫁給他了呢?”
“夫君很好。”許雙婉又朝他施了一禮,飛快回道。
“眼光不好,”藥王指著她搖手指,“眼光不好!”
說著就往旁邊看,“我徒弟不錯!”
他徒弟一路行來,為著替他這生性古怪的老師傅在燕王面前保全性命也是心力交瘁,聽他這時候都不忘給他找媳婦,找的還是個有了夫君的,且撬的還是他宣兄的牆角,這小徒弟眼前當下也是眼一黑,剛才給他師傅手快如影遞針的書生不禁低叫了一聲:“師傅!”
藥王被徒弟警告了,卻置若罔聞,跟漂亮的小女娃娃道:“以後當了寡婦,可以找我,我家徒弟還缺個媳婦,我家很有錢的,在燕地有三千畝良田,一千畝藥田,還有五座山,三座廟,都是我們家的,你嫁過來都給你。”
這下,不止是他徒弟因他的話如遭雷劈,就是姜太史和歸德侯也是眼睛瞪大,半晌無語,末了還是姜太史回過神來,跟救了他家外孫的藥王結巴道:“雙婉是我,我外孫的媳婦,宣家長媳。”
“這個死了就不是了。”藥王很豁達地拍了拍床上活過來的人,“看開點,我暫時是把他救過來了,不過我看,他不像個長命的相,是個短命鬼,你們家節哀,早做準備。”
“你也是。”藥王事情一完,身上也出了一身大汗,朝漂亮的小女娃娃自覺非常和藹可親地一笑,“我姓徐,我們那地都叫我徐藥王,這病秧子要是死翹翹了,你就往燕州藥王谷那邊來找就是,路上隨便問個人就行了。”
病秧子這時在床上昏迷不醒,不知他還沒死,就已被人撬牆角了,藥王一說完,就帶著人去了,剩下歸德侯茫然地看著岳丈,喊了他一聲:“爹……”
姜太史拍了下頭,回過頭去看,卻見外孫媳婦比他們早回過神,把手上的裘衣已經披到了人的身上,且已經跟虞娘道讓她快快追上去問藥王老人家,這大開的窗戶是不是能關上了……
他聽這話,才覺屋中冷風陣陣,原來打一進來,這窗子都是開的。
這要是再冷下去,人會凍病的。
虞娘子一聽吩咐就趕緊跑出去了,姜太史看著窗也是不解,“怎麼這大冬天的,窗開了?”
這廂,剛才提溜了一個公公出去稱兄道弟的姜闊回來了,在他外祖耳邊就是一陣耳語:“表哥以身涉險,代天下坐實了燕王謀逆之罪,現下燕王一行人已被關了起來,聽說現在宮裡已經死了好幾個娘娘了。”
“真?”姜太史一聽,橫頭就看他。
姜闊頷首,在祖爺耳邊接道,“孫兒不敢肯定,但十有八*九是真,剛才孫兒也看到了,太子那笑挺痛快的,八成咱表哥這次幫到他了。”
姜太史點頭,正要說話,虞娘子已急跑了過來,跪在床前急呼呼地道:“回少夫人,問到了,可以關了,就是房裡等會不要燒太多新炭,要用舊火,大夫說新炭燒腦子,不能用。”
“那你去關窗,門不要關實了,留條縫……”許雙婉這時候握著長公子的手,她握著她已習慣握著了的冷手,也冷靜了下來,“你再去請太子宮裡的人問問太子,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