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是太子妃,我們家公子可能暫且在此歇下之事。”
“是。”虞娘子又爬起,飛快往外去了。
見下奴如離弦之箭而去,姜太史轉頭看著她這外孫媳婦,心中也是一片慶幸。
幸好,幸好,這外孫媳婦不是像女兒那一卦的人,這侯府,總算是有了一個能把侯府的半邊天撐起來的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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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仲安在東宮呆了三天,三天後才醒來。
這時宮門緊閉,聖上更是下令休朝十日,宮內有出無進,公爹與外祖相繼離開後,許雙婉身邊只剩了一個虞娘子,即使是採荷,她也令她回侯府了。
採荷是她多年以來最為信任之人,知她心思,更重要的是,採荷知道她的行事做法,知道什麼該為,什麼不該為,採荷回去了,也能幫著她先前在家裡沒完全的事做下去。
人還活著,這年還是要過的,日子還要過下去,許家的二姑娘這時候希望一切都如她以為,有條不紊地過下去。
侯府不會滅,她不會死,她會跟著她的丈夫回到侯府,過他們接下來的日子。
她心裡認定了她以後的日子還長,遂這天在她握著他的手時,她丈夫醒了,她也只是朝他微笑:“夫君,您醒了?”
她說話時,不知自己說著話,眼眶裡已全是淚,但睜開眼的宣仲安慢慢看了個明白,把她的臉一寸一寸,絲絲毫毫地皆納入了眼中、心中後,他道:“醒了。”
他閉上了睜開一會就有點疲憊的眼,捏了捏手中那柔軟的手,“辛苦你了。”
他不用去想,就知道她等他醒來的這些時間有多難熬。
“不辛苦。”許雙婉搖頭,“您要喝水嗎?可餓?”
得了他的搖頭,她仍自叫了虞娘子進來拿水過來,這下跟他說道起了她前來東宮和隨後這幾天發生的事。
說到末了,她道:“我想家裡需要父親,外祖也是有差事在身的人,不宜在宮裡久留,就一一勸他們回去了,他們比妾身還要擔心您。”
“知道了。”宣仲安說到此,睜開眼看著她,“多謝婉姬,我知你的擔心,不比他們少。”
許雙婉朝他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多不多,少不少,都無妨,都無所謂,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最重要的是,他真的活過來了。
不多時,沒待他們說上兩句話,太子就急匆匆地過來了,要跟宣仲安密談,許雙婉見太子臉色,不等太子開口,就先行告退了下去。
她為避嫌,沒在外廳落座,而是出了門,站在了廊下,但沒站多久,冷風還未吹疼她的臉,就有宮人來報,說太子妃找她。
許雙婉趕緊跟了過去。
這次因為她身邊只留了一個虞娘子,這次她連虞娘子都沒帶,留下了虞娘子候在外面,等長公子的吩咐,她則獨身一人跟著宮中侍女去見了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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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宣家的長公子夫人,歸德侯府唯一的少夫人,比頭一次見她,這位小夫人的身份現在更是大不一樣了——太子妃霍雀再知這位宣少夫人如今的身份不過。
這許家的二姑娘,也不知道她命裡註定的是什麼運氣。但看不明辨不清,也無礙太子妃知道宣許氏現今的身份,已隨歸德侯府那位長公子的所作所為水漲船高。
因著這次,玘妃都受了牽連。
那幾十年在水邊走也沒溼過鞋的玘妃這次栽了個大跟頭,被聖上打了個半死又幽禁了起來,甚至七皇子都被他懷疑是不是他的種,這等事這幾日在宮中一一被細察起來,聖上甚至拿刀紮了燕王的心,如若不是怕燕王餘黨聽聞燕王死了在燕地起兵造反,這時候燕王都死了。
太子妃在宮中過了驚心動魄的幾天,數夜無覺,早疲憊不堪,但對著這位得太子歡心的宣長公子的夫人,她還是打起了精神,一見人的面就拉了人的手,笑道:“聽說你這幾天日夜不眠照顧你家長公子,這是辛苦了罷?”
太子妃臉上化著妝容,但許雙婉也是看出了她的幾分疲色,她跟著太子妃落座,沒拒絕太子妃的親近,隨手把靠墊往太子妃身後一塞,與她暖聲道:“是操勞了些,但有時也能眯個眼打個盹,並不是太累。”
太子妃往軟墊上一躺,身子不用板著,身上也舒適了些,這下也是顧不上裝態,苦笑道:“都一樣。”
她也是如此。
細究起來,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圖的什麼,還是以後會不會好意了別人,只知道殺紅了眼,那就必要把能踩下去的弄死了不可。
玘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