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雙婉也回了他一個笑,過去接過了鞋子幫他接著穿,一穿好就抱起了他,與他笑道:“望康今兒沒搗亂,就覺都不睡了?”
望康把臉躲在她的肩膀裡,呱呱地笑。
見到母親,見到母親臉上又有了笑,她不哭了,望康也就不覺得心裡堵堵的了,他又快活了起來。
許雙婉抱了他出去,“我們去找爹。”
望康點頭,抱著母親的脖子不放。
他的手纏得比以前的緊了點,許雙婉心想,她的孩兒怕是嚇著了。
“爹在曾外祖父那呢,等會見了曾外祖,望康給曾外祖作個揖,請個安好不好?”
望康點頭,“好呢,望康會著呢。”
他會作揖,要好好給曾外祖做。
許雙婉抱了他過去,屋裡還在說著話,她也沒讓人請示,就抱著望康坐在外屋等人出來。
望康中午是要午睡的,這日他沒睡,但入了母親的懷,他坐了一會就打起了瞌睡,沒一會就在母親的懷裡睡著了。
虞娘要過來抱他,許雙婉朝她輕聲道:“我再抱會。”
她在外等了半柱香的時辰,才等到了人出來。
許雙婉抱著望康迎了他,宣仲安想也沒想,張開大手,把母子倆抱入了懷裡,在她髮間落下了一吻。
他身後跟著的蘇太醫和孫大夫這兩個人,這兩人一看小夫妻倆抱上了,很識趣地快步退了出去。
下人們也很快識趣地退出了門。
許雙婉抱著孩兒靠著他的肩靠了一會,見他抱著他們就是不放,她笑了起來,抬頭看向他。
“再抱會。”宣仲安把她的頭按了下去,按到了肩頭。
“手痠。”宣少夫人帶著笑意,在他肩頭含糊道。
宣仲安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鬆開了她,把她手中睡著的孩兒抱了過來,在他的臉蛋上輕輕地親了一口,罵道:“討債鬼。”
他又忍不住掐了掐兒子的鼻子。
見兒子吧唧了下嘴,扭了扭頭,又香香地睡了過去,他哭笑不得,嘴角也忍不住翹了起來。
許雙婉順了順他的黑髮,微笑與他道:“你的髮帶我帶在身上,去坐下,我幫你束髮。”
宣仲安連忙抱著孩子去找了個沒有靠背的椅背坐下了,等婉姬一在他身後站定,他就把他的上半身朝她的腿腹間靠了過去。
他抱著兒子靠著她,舒暢地長吐了一口。
誰說女子不如男兒?在家裡,他的婉姬就是他的天,幫他頂著所有災難與痛苦,給他倚仗,託著他,幫他撐著他的家。
見他靠在她身上不動了,許雙婉啞笑不已,稍微推了下他的肩膀把他的長髮提了出來,又讓他靠了下去。
她用手梳著他的頭,溫聲與他道:“要是沒什麼事,我打算讓母親在這邊住兩天,我就不住下了,不過咱們兩府近,我打算就帶望康過來坐一坐,下午再回去,等外祖父身體好點再說。”
“可是太奔忙了?”宣仲安抬頭看他。
“不忙,”許雙婉朝他淺淺一笑,“你忙,我想替你跟望康給外祖父儘儘孝,未必幫得上忙,就是想表表心意。”
姜家舅母與表嫂表弟媳都能幹,沒她什麼事,但她過來坐坐,多問候老人家兩句,這就是心意了。
要是有什麼事,是她幫得上忙的,那就正好。
她這邊沒什麼太大的能耐,但在姜府舅爺和表兄弟們都不在家的情況下,她這個能用侯府人手的侯府少夫人,非常時刻,就顯得有點用了。
宣仲安忍不住強蠔偏過頭,把臉埋在她腹間,過了一會,他才悶聲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許雙婉微笑道。
確實不辛苦,就是有點辛苦,那點辛苦在他的反應之下也蕩然無蹤了。
這本是她當侯府兒媳婦該做之事,無人稱好也得做,但她做了,得了好,也得了他的真心一片,那點子辛苦便不是辛苦了。
人吶,就是這樣,身體上的疲憊算得了什麼,只要是為著家人,為著心愛之人在拼,在盡力,那些辛勞便都可以略過不提了,心中只餘甘甜回味。
“好了……”見他還不動,許雙婉不得不把他的頭扭了過去。
他這姿勢再坐久點,望康都要不舒服了。
宣仲安不得不又坐直了身,許雙婉幫他束好發,才告訴他公爹的事情,宣仲安聽她說把阿莫他們派出去了後點了下頭,沉聲道:“應該沒什麼大事,父親那邊我早派了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