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我會吩咐。”
蔡婆子是府裡的老夫人身邊的老人,也是沒成想二姑娘這般不給臉,當下也是皮笑肉不笑地道:“二姑娘,您還是讓我過來伺候著您罷,要是伺候得不當,老夫人不定怎麼罰我呢。”
“您聽我的吩咐,就是伺候得當了。”以往,許雙婉不會這般抹祖母的臉,她行事萬事只求穩妥,走在人前先人一步,不會眼看都要出嫁了還給祖母留不痛快,但蔡婆子是個手上沾了血腥的人,祖母把人放到她身邊,她就要成親,又全然不知他們的心思,實在不想眼看新婚就見血討不吉利,不得不防。
自從昨晚知道蔡婆子成了她的陪房,她心口的肉就一直在跳著,直到現在都沒安穩。
她是許府中人,再知道家裡人性情不過,家裡人也好,她也好,他們每個人心裡頭的每筆帳都算得清清楚楚,絕不會突然變卦。
但凡變卦,必有重因。
許雙婉再不客氣,也是主子,蔡婆子眼見就要隨她入侯府,身上還有所命,不好這時候出事被這二姑娘找茬子,遂牙一咬,步子又退了回來。
那老閔婆見她吃了個癟回來,想笑又不好笑,臉都忍扭曲了。
不多時,採荷又跑回來了,這次回來,許府有名的一個庶姑姑也跟了過來。
這位庶姑姑於夫人很不得許府與許祖母的喜歡,但也奈她不何。
她出嫁前因為對嫁妝不滿,在許老太太面前大鬧過一回,還真是被她鬧出了一份不薄的嫁妝來,且她的婚事也是她自己博來的,婚後她的丈夫也是一路節節高攀,從一個順天府的小捕快升到了捕頭。
按理說,她這種嫁前跟嫡母鬧過一場的庶女不得嫡母喜歡,本該不應總是回府,但她沒有,她是逢年過節都會送上小禮,有事就要往許府鑽,哪怕許老太太不喜,她也攀著許府不放,鬧得誰都知道她是許府出去的女兒,也由此,藉著跟許府沾親的名頭,再加上錢財方面的打點,她那兵營出來的窮小子丈夫從一個小小捕快升到了捕頭。
於夫人在許府是個討人嫌的,只要她來了就沒人搭理她,連下人都防著她,她也不介懷這些個,先前她是硬湊在前來的親戚當中坐著不動,下人來攆都攆不走,但這有人的時候都沒人理會她與她說話,東宮一來人下賜走了,眾人議論紛紛,就更沒人跟她說話了,遂等採荷一過來,她心思一轉,就跟著採荷過來了。
於夫人嘴巴利索,她可是個不怕事的,許府的人看她討好不成出醜,她也是看許府的人爭吵不休當熱鬧看,一見到許雙婉,低著頭壓著聲音倒豆子一樣把一早許府發生的事都說了出來。
她平時進不來許府,都是許府逢年過節或是辦喜事這等拒絕不了她進門的時機她才進得了門來,這許府的二姑娘要嫁人,她也管不得這二姑娘嫁得不好,她只要進了許府的門,讓外人知道他們還有親就好,所以她早早就來了,哪家來人了哪家沒來人,哪家來得早哪家來得遲,哪家人說什麼了她都記得清清楚楚,把話都學活了吐了出來。
太子妃派來的白公公其實坐了一會就走了,連杯茶都沒喝完,但不是他提出的不讓許雙婉過去謝恩,而是許老太太攔著了,出言說孫女坐在閨中等著出閣,就不便出來謝恩了,就讓她代而謝之了。
還有,最讓許府人震動的是,聽說今天太子和幾個王爺都會去歸德侯府做客,這話是白公公當著許府人的面親自說出口的。
“我看那位白公公和氣得很,還有太子妃娘娘身邊的女官大人都過來了,他們是代太子妃娘娘過來給你賜下大禮的,也不知道老太太攔著是幾個意思……”於夫人說完,還瞄許雙婉,“那邊還沒給你通報罷?”
“許是忙不過來。”
“呵呵……”於夫人笑,她看著這個誰的壞話都不說一句的二姑娘笑了起來,她跟大房家的這個二姑娘也打過交道,這個二姑娘慣會軟刀子磨人,她就被這小輩整治過兩次,好幾個月連許府的門都不敢近,不過,再高貴的鳳凰也有落難的時候,這還是被她父母親人親手摔下來的,她現眼下不會落井下石,但也不是憑白過來鸚鵡學舌的,這時候話都說完了,她笑完就全斂著眉毛低著頭,從下而上看著這二姑娘道:“婉姐兒,你看,湘姑姑都說完了,等會就帶著湘姑姑,讓湘姑姑送你進夫家唄?”
這要是帶她過去了,見著了太子和王爺,要是再與哪家前去的達官貴人的夫人說上話,她回去了,就有得可說的了。
當然了,要是能在歸德侯府能見到府尹大人夫人,那就更是美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