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在追捕中活下來,想不到老天有眼,你終是給雲家留下一根苗裔。”俯身抱起腿邊的二丫,親了又親,弄得小丫頭不知所措,忽閃著黑亮的眼睛怔怔地看著奶奶。
“這是府上的小姐吧,長得真俊,過幾年不知會有多少俊才爭相下聘呢”程裴氏捏捏小丫頭臉,順手就把一個翠綠的玉鎖掛在小丫頭的脖子上,又抱起大丫頭,旁邊侍立的老僕開啟一個錦盒裡面有一隻奶白色的鐲子,程裴氏取過玉鐲套在大丫頭手腕上,鐲子有些大,程裴氏笑道:“現在有些大,過兩年就合適了,老夫人有這樣的孫子,孫女真是福氣啊。”雲老夫人出身在富貴人家,也見過不少珍寶,程裴氏送給兩丫頭的見面禮都是難得地極品玉石,原想阻止,但云燁信中交代的明白,程家好意不必拒絕。所以也就順勢收下,這人情想必燁兒有辦法還回去。雲老夫人現在是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感慨,自己雲家窮困潦倒還有什麼好被圖謀的,燁兒如不是雲氏子孫以他的爵位要想霸佔雲家不費吹灰之力。再說燁兒在信中說,萬一自己不是雲家人,也會終生撫養雲氏孤寡,叫雲氏族人儘管放心住到自己的封地,他已請程家幫她們建造房屋,今後不會有任何雲家族人會受到傷害。想到這裡,老夫人心內暖暖的,對程裴氏說:“家中鄙陋,但客人至此還清飲一杯清水。”
進到屋內,程裴氏唏噓不已,破敗的四壁,能見到天空的屋頂,狹窄的草屋內只有一床,一織機而已,用土壘成的臺子上放著三個粗瓷大碗,裡面裝著能照出人影的稀粥。心下闇然:“老夫人竟困頓至此嗎?”抬頭見正面牆上掛著六福人像,下面擺著六個靈位。遂俯身一拜,雲老夫人在一側還禮。“這幾位就是雲家逝去的男丁嗎?”雲老夫人答是。“卻不知哪位是燁哥兒的先祖/”老夫人笑而不答,對程夫人說:“不知有沒有見過燁哥兒的人,老婦認為燁哥兒八成是老婦長子嫡孫。”程夫人拍手叫好,轉身吩咐官家喚程東幾人進來,不一會幾條壯漢走進草屋,躬身與程夫人見禮。“程東你們幾個是見過雲爵爺的,可還記得爵爺相貌?”程東拱手回答:“稟夫人,爵爺禮賢下士與小的等人相處甚歡,小的記得爵爺相貌。”
“既然如此,你們看看牆上畫像,有和爵爺面貌相近的嗎?”
之見四條大漢手指齊齊指著第五幅畫像,齊聲稟告:“夫人,這幅畫像與爵爺幾乎沒有區別,只是年紀不對。“
“對的,對的,這是老婦大兒子二十五歲時的樣子,燁哥兒今年只有十五歲,年紀相差十歲自然有些不同,可憐我那兒媳,寒風夜抱著愛子出逃,孩子被恩人救走,她卻下落不明,只怕一凶多吉少啊。”見老夫人又落淚,兩個小丫頭也抱著老夫人哇哇大哭。程夫人陪著掉了一會眼淚,想起自己此次前來的任務,遂擦擦眼淚對老夫人說:“老夫人節哀,人死不能復生,如今找到燁哥兒,是大喜的日子,我聽說陛下已經下旨,雲氏族人奴籍者解除奴籍,賤籍者抬等,容留於平安縣男府邸,相信不久,您的晚輩就會齊聚,待燁哥兒從隴右回來,全家相會是何等歡快之事,今後只有好日子,您應該高興才是,否則到燁哥兒回京您身體垮了,您叫妾身如何面對他。”
在程東幾人指向大兒子畫像後,云何氏最後的一點擔心也雲消霧散,全身彷彿被巨大的幸福籠罩著,渾身軟軟的笑著向程夫人點頭,這真真實實確是自己的長孫,他帶著無比的榮耀回來了,他做到了祖輩,父輩沒有達到的巔峰,雲家十五年的苦沒有白受,那些欺凌過雲家,侮辱過雲家,背叛過雲家,無視過雲家的人看看,老婦的孫子回來了,你們會受到懲罰,一定會受到懲罰。
第二十八節苦難
雲老夫人帶著兩個年幼的孫女,坐著程家的馬車在護衛的簇擁下贖回雲家賣給別家做婢女的其餘六個小女孩,每見一個平安贖回,老夫人臉上笑容就多一分,直到六個全部回來老夫人就已經高興的見牙不見眼,抱抱這個,親親那個,這些全是她的心頭肉,檢驗孩子有沒有受傷,受罪,有受傷的就咒罵主家沒人性,有受罪的就抱著孩子流一陣淚,見八個心愛的孫女全圍在身邊抱著點心猛啃時,就覺得以前所有的苦難都不算什麼了。這是大伯家的外孫女,這是小叔家的,儘管都是外孫女,都是被女兒夫家不要的所謂喪門星,最大不過十二歲,最小才七歲,全都長得瘦瘦小小,頭髮黃黃,老夫人卻覺得全是天仙下凡。
“外婆,您不會再把小南送到張家了吧,他家小少爺老打我,還讓狗追我,我怕。”老夫人撩起小南裙子,柴棒一樣的腿上全是傷疤,心痛的像刀割一樣。程東本來就已經怒火熊熊聽到這話放下橫刀大步走到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