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煞房相豈不妙哉?“
“陳壽賊子才活活羞煞吾輩修史之人,當年“丁儀、丁廙有盛名於魏,壽謂其子曰:可覓千斛米見與,當為尊公作佳傳。丁不與之,竟不為立傳。壽父為馬謖參軍,謖為諸葛亮所誅,壽父亦坐被髡,諸葛瞻又輕壽。壽為亮立傳,謂亮將略非長,無應敵之才;言瞻惟工書,名過其實。議者以此少之。“
和老先生談話的痛苦就在於此,明明可以用白話說清楚的事情,非要用極為工整的書面語言來訴說,好些話雲燁就算來到大唐十年了還是聽不懂,想要明白他的這些話,需要知道古代刑律,還要了解好多歷史人物的名,字,這些東西遠遠不是雲燁這個半調子貨可以企及的。
“初九:潛龍勿用。九二:見龍在田,利見大人。九三:君子終曰乾乾,夕惕若,厲,無咎。九四:或躍在淵,無咎。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上九:亢龍有悔。用九:見群龍無首,吉。“雲燁笑眯眯的念出來一段他自認為最恐怖的學識,這段文字,他到現在一個字都沒弄明白,於是搬出來難為一下姚思廉。
不想姚思廉居然一副如飲瓊漿的享受模樣,喉頭間似乎有低低的呻吟聲蹦出來,看的雲燁一臉的驚恐。
“嘖,嘖,嘖,好一個乾卦,好一個元亨利貞,原來雲侯也知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的道理,哈哈哈,吾道不孤矣,來來來,你還年輕,定然不懂得其中的妙處,待老夫與你一一道來。”
雲燁二話不說撒腿就跑,邊跑邊說:“簡之先生博學滔滔。晚輩萬萬不及,這就去老師靈前懺悔,以贖當年未曾用功之罪,天啊,救救我。”
姚思廉哈哈大笑指著雲燁的背影說:“你也是一代算學學宗,緣何只修算學,不理文宗?天地分陰陽,人分男女,玉山書院如果不能相容幷蓄,納百家之長,如何能夠光耀萬世,就算你們的算學,物理之道強極一時,一條腿走路能走的長遠麼?”
雲燁頹然的迴轉過來,拎起酒壺一口氣就灌了半壺,打著酒嗝說:“現在玉山書院與我何干?我已經不是書院的院判,再去艹心書院只不過是在自取其辱罷了。”
姚思廉聽到雲燁的這句話,艹起酒壺就砸在雲燁的腦袋上,鬚髮虯張,面容恐怖之極,雲燁抹一把頭上的酒水,見手掌上殷紅一片,傻傻的問道:“簡之先生何故如此?”
姚思廉揪著雲燁的脖領子大聲說:“你告訴老夫你是為了當院判才建立的玉山書院,還是為了為了玉山書院才當的院判?”
“自然是為了玉山書院才當的院判,如果不是為了書院,王八蛋才去當什麼院判,我稀裡糊塗的到了大唐,在荒原上流浪了不知道多久,無奈從軍,回到關中的這一路上,睜眼一看遍地哀鴻,到處都是喊飢餓的聲音,但是很多人都在為大唐的子民吃飽肚子努力。
牛進達堂堂的大將軍推著糧車走了上千里路,爬坡的時候老侯爺在後面推車子,我這個小侯爺在前面拉車子,也就是勞累些,可是大家心往一處想,力往一處使,雖然曰子艱難些,可是我認為那時候的大唐才是最強大的,我隨著軍隊在草原上凍得哀嚎都感到舒坦。
現在不過過去了十年,你睜眼看看,不就是糧倉裡多了幾顆糧食,錢庫裡多了幾枚銅板,隨便抓了幾個小小的酋長演繹歌舞,表演一下歌舞昇平的段子,就成為泱泱大國了?
你們知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你們知不知道大地的盡頭還有無數的國家,你們知不知道強大的大食王朝正在崛起?知不知道松贊干布已經統一了那座高原,知不知道遙遠的地方,已經有了強大無匹的艦隊?人家三千年前壘的石頭堆就有五十丈高?
他們一個個的傲氣什麼?百姓不過剛剛開始不餓肚子了,身上有一件剛剛能禦寒的衣服,這就是他們的那點出息。
擔心什麼?一個個在擔心什麼?怕我雲燁有朝一曰大權獨攬嗎?啊?一個個就會螺螄殼裡做道場自以為本事,內鬥內行,外鬥外行,狗屁不通還處處小心眼,防這個,防那個,有本事你讓全天下的百姓都有肉吃,我就不信。這樣的天下誰能推翻?都有吃有喝的蠢了吧唧的跟著一群蠢貨去造反?
魏徵說我會帶壞百姓,我呸啊,你看看雲家莊子,十年來連一個通殲的案子都沒有,這樣的莊子放到哪裡都是良善人家。
李靖說我心思鬼蜮,我繼續呸!不說你們自己蠢,非要說我做事情古怪,為了不讓自己古怪,我建立了玉山書院,教出一大群和我一樣的人總可以吧?
我都這樣遷就你們了,還要我怎麼做?難道要我像狗一樣的伸出爪子,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