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啊,再擰我晚上都不回來。”
“新姑爺都登門一個多時辰了,你這個做家主的不見了,你是沒見,找不見你,家裡都亂套了,奶奶陪著新姑爺說話,都不帶笑臉,一娘躲在屋子裡哭,姑姑嬸嬸他們的麻將都不打了,府裡翻了個底朝天都找不見你人影,廚子說你吃了一塊鍋盔就不見了,旺財也不見蹤影,才知道你出門了,你幹什麼去了。”
辛月嘟嘟囔囔的一大串話聽的雲燁煩躁,扯著她往裡走,邊走邊說:“要聽謊話到客廳裡聽,免得一會還得說一遍,下回再敢當我是影子,我就跑山裡當野人去。”
辛月這才發現雲燁換了新發型,拐個彎就把他扯進屋子裡,三兩下就把頭髮挽好,戴上紫金冠,這才允許他去見客人。
客廳裡奶奶的聲音明顯恢復了正常,開始有說有笑的和裴玉交談,問那些已經問了好幾遍的廢話。
“延壽,怠慢了,為兄今日清晨去遛馬,誰知道看見一隻蝴蝶正在從蛹裡往外爬,就起了興致,想看看蝴蝶是如何從蟲子化身為蝶的,沒成想這一看就是幾個時辰過去了,不要在意啊。”
雲燁打著哈哈跨進門,先給奶奶見了禮,然後對坐在椅子上難受不堪的裴玉說。
不等裴玉開口,奶奶就說:“好了,年輕後生陪我這老太婆已經一上午了,怪難為的,你們郎舅好好敘敘,我乏了,要去睡一會,年紀大了,不重用了。”奶奶絮絮叨叨的說著話,被丫鬟扶著去後堂歇息。
“這位公子想必就是令狐公子吧,果然是一表人才,令尊為地方幹吏,上次他進京敘職時我們有過一面之緣,不知現在是否安康?”
聽到雲燁問候自己的父親,令狐德操趕緊起身,謝過雲燁後才說:“家父一向自詡體健如牛,說當一個親民官就需要有一副好身板,所以現在依然吃得好,睡的香,無病無災,倒是常常提起雲侯,每回都讚不絕口,說雲侯是我大唐少年中第一俊彥,命我這回一定要向雲侯早晚請益。”
“說什麼請益不請益的,不過爾等進入書院,就要做好吃苦的準備,想來書院的規矩你們也是知道的,一切都需要自己動手,不得假於外力,否則定會遭到嚴懲,你們知道麼?”
(未完待續)
第二十九節 血汗銀子
知道他們最希望聽到的訊息是什麼,雲燁沒有掩著蓋著,直截了當的告訴他們書院可以進,但是進去後,不要指望從他這裡得到某些特權,平日休沐,可以回雲家住宿,但是隻要在書院,那裡的每一條規矩都不允許觸犯,如果觸犯,不但不會得到減輕處罰的好處,反而會更加的嚴厲。
一娘是個好姑娘,還很聰明,知道哥哥的權威不能觸犯,不敢大明大方的出來見客人,只在門口露出了半隻綠色的繡鞋,不停地動動上面的毛球,透過這種方式告訴自己的不滿,客人在大廳裡坐的時間太長了,需要趕快結束談話。
“好了,我的話就交代這些,延壽,延熹,令狐,你們初來乍到,還沒有遊覽玉山,給你們三天的假期,三天後就隨我去書院上學,中途不得回家。”
在三人的禮送之下,雲燁揹著手從大廳裡出來,看都沒看就說,這幾日不用學什麼禮儀了,陪他們好好玩三天吧。
卻聽到咕唧的一聲笑,再一看,是潤娘,就說麼,一娘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膽子了,上前揪著潤孃的耳朵就往後院走去。
客人自有姑姑去招待,他們的身份還輪不到雲燁作陪,如果硬坐在那裡,他們會更加的不自在。
錢管家這幾天不在府裡,自從上回從單鷹那裡聽到雲家作坊現在就出現了血汗工廠,這是雲燁所不能容忍的,錢管家被扣除了三個月的工錢,怒氣衝衝的帶著雲家的護院要把雲家的產業細細的梳一遍,雲燁打算看看事情到底嚴重到了那種地步。
下午的時候,錢管家回來了,站在雲燁面前彙報自己這五天來的調查情況,只看他風塵僕僕面目陰沉的樣子,雲燁就知道事情不會太好。
“侯爺,老奴用了五天的時間,把咱家的產業細細的梳理了一遍,問題很多,有些地方老奴都看不下去,可是說了也沒人聽,咱家在那些作坊裡沒有多少股份,管事的有一個個牛氣沖天,凶神惡煞的,老奴一到就要拉著老奴去長安喝酒,不去都不行,所以老奴就長了個心眼,讓護衛留下,自己陪他們,也是想把他們引開,好方便護衛們查探。
咱家的護衛都是咱莊子上的人,都是信的過得,他們自己掏錢給作坊裡的小頭頭們買酒,官場的慣例都是瞞上不瞞下的,聽他們說,煤場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