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將軍還嚇唬他們:“大喜的日子跑來掃興,不就打了一隻老虎嗎,這叫為民除害,至於跑家裡來抓人?再敢下來,腿給你打折。”
院子裡的客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繼續喝酒,李靖端著酒碗圍著玉米轉圈子,還拿手碰碰玉米裸露在外面的紫色氣根,回頭對秦瓊說:“這種新莊稼你吃過沒有?”
秦瓊搖搖頭說:“聽說那小子只有五顆種子,種了兩茬了,現在也沒多少,想要吃新莊稼,怎麼也要等到明年,去年家裡的土豆收了,老夫嚐了一個,味道甘美,亦菜亦糧,在地窖裡放了一個冬天,都好好的,今年種了半畝地,怎麼也會收個兩千斤,明年就可以種好多了。”
“土豆我也吃了,味道確實好,主要是能吃飽人,將來行軍打仗可以多帶一些這東西,淋了雨都不要緊,儲存期長,我們將來就再無軍糧之憂,我倒要看看,高麗,吐谷渾,這些雜毛能猖獗到幾時。”
說起打仗,秦瓊就有些黯然,他的身體雖然有云燁給輸了血,也只是治標不治本,人鬆快了,就是全身的力氣消失了,從此戰場已經與他無緣,如今也只能在長安替老兄弟們看看家。
李靖翻眼看了秦瓊一眼說:“叔寶兄,你的仗還沒有打夠嗎?殺人者人恆殺之,你我都算得上殺人如麻之輩,能活著享受榮華富貴就已是老天開眼,想想往日的老兄弟今天活著的有幾個,單雄信更是死在我們手裡,聽說他的兒子到了長安?”
“是,如今在書院裡讀書,沒想到他居然有造化拜在定彥平門下,一身的武藝,在少年人中間已是無敵的存在,雲燁說此子心狠手辣,心中沒有多少對錯觀念,全是一套強盜規矩,想不到定彥平歸隱之後,越發的偏激了。”
秦瓊沒有告訴李靖單鷹曾經謀刺過皇帝,這話對程咬金,雲燁可以說,對李靖,李績都不能說,事關三家的身家性命,由不得他不謹慎。
“定彥平?難怪他有一身好武藝,這個老妖怪居然還活著,現在快九十歲了吧,不過把小妖怪放在雲燁這個大怪物的手中,想必他就是插翅也難逃了。”
李靖非常的幸災樂禍,他現在快向李二看齊了,只要雲燁倒黴,他就高興。
“小燁到底不會武功,我擔心他會吃虧。”還是秦瓊厚道,對雲燁多了一些關愛。
“如果武功管用,那些名震天下的豪傑何在?天下爭霸,死的最快的就是他們,你的武功也是頂尖的,為何如今纏綿病榻,雲燁既然把單鷹已經弄到書院,這就說明,他已經穩贏不輸了,佔了師生這個大便宜,從今往後,只怕你要擔心老單的兒子,而不是雲燁。
從草原回來,幹掉竇家之後,雲燁這小子一直在納介藏形,在書院裡搞風搞雨,就是死活不踏進長安城一步,短短時間,書院就變成了大唐第一書院,國子監,弘文館俯首稱臣,一道測試心性的考題,幾乎收買了天下士子的心,無人不以加入書院為榮。
最妙的是他居然說動了陛下擔任書院的院長,如今也已明旨昭告天下,從根子上把書院的後患一掃而空,在陛下招牌的掩護下,他就可以給學生灌輸他那套讓人噁心的怪理論,而沒有半點的憂慮。
叔寶兄,你太小看你的這位晚輩了,書院才站穩腳跟,南方的號角就已經吹響,你家裡的老人手是否也被他弄走了?別看我,我家裡的也被弄走了,恐怕我們軍方將領家裡的部曲都被他一掃而空了吧,三千沙場百戰老兵,在蠻夷遍地的嶺南,山高皇帝遠的,這是一股足以毀家滅國的力量。
領頭的是百騎司原先的首領,你認為他們會有顧忌?不要說那些小國,恐怕就連馮盎現如今都在捶胸頓足,一頓飯好吃,難克化。
雲燁與壽陽公主之間不清不楚的,定有私情,可憐的蠻王,居然打壽陽的主意,那才是真正的自尋死路,你當長安城裡沒有與壽陽相匹配的良家子?不是沒有,是沒人敢。
他說賺錢,我篤信不疑,抄家滅國要是不賺錢才是活見鬼了,那怕他說嶺南的天上往下掉金子我都信啊,你看著,不出兩年,嶺南就會出現第二個足以與馮盎封庭抗禮的人物,那就是壽陽公主,如果時間再長些,只怕馮盎都要認輸,錢的力量太恐怖了。
你知道我們是什麼?我們是這小子的人質,那三千大軍在外征戰,一定會撈的盆滿缽滿,回家以後,對這小子肯定是感恩戴德,我們自然也會有大收益,不會有人對他不滿。
不信你看著那些死在嶺南的老兵家屬都不會對他有怨言,然後他就可以從老兵的子弟中間再尋找新的兵員,一代又一代,世世代代為他所用,還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