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做生意的可憐人。
看看眼前人頭湧湧的長安街市雲燁忽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現在的歐洲野人,連被長安城管揍的資格都沒有,一個土頭土腦的鄉農進城,和胡商起來爭執,不用說,最後的勝利者一定是鄉農,而不是腰纏萬貫的胡商,在這個連線受胡商禮物都是恥辱的時代裡,雲燁不自覺的就把腰桿又挺直了幾分,只有上位者才能將給予弱者同情,雲燁的心情很好,準備施一回恩。
看到雲燁準備偏鞍下馬,立馬就有胡人跪在地上,用自己的後背充當下馬石,如果是唐人云燁會斷然拒絕,胡人嗎,就算了。
踩著胡人的肩背下了馬,人群自然分開,幾位牙行的行首接到訊息已經趕來,都是熟人,為首的就是上次去雲家談判的老蘇,遠遠就躬身施禮:“底下人胡鬧,這就被侯爺抓了活的,沒法子,認打認罰,求侯爺下手輕些,手心手背都是肉,割不起啊。”
“誰管你牙行的爛事情,我問你,那些有招牌的人家沒有為皇家抹黑的吧。”雲燁還惦記著上回批發李二名頭的事情。
“侯爺只管放心,不管哪家得到招牌都看的比命還要重,黃銅刻得招牌老夫恨不得睡覺都摟著,哪裡敢胡作非為的糟蹋,給宮裡的建萬民殿的東西,老夫等人可是挑了又挑,檢了又檢,雲侯如果見到有以次充好的,只管拿老夫問罪,萬民殿是商賈首次參與朝廷大事,誰出了差錯,老夫等人會生生活吞了他。”
老蘇滿面紅光,這次的虧本買賣做的心曠神怡,通體舒泰,一年要是有這樣以一宗,老傢伙會活到一百歲都捨不得死。
“我聽說工部給你們頒發了良善人家的招牌,聽說你們都供在家裡不讓人見,可有此事?這樣可不好啊,你藏起來誰知道你是良善人家。”雲燁笑著打趣。
幾個行首聽罷都捧腹大笑起來,商人嘛,只要不牽扯到利益,一個個都是事情知趣的好人。
等寒暄完畢雲燁就說:“這些胡人擾亂市場秩序著實可恨,只是看他們可憐,就攔了一下,這些人的老家被叛軍攻克,家破人亡,所以大哭,老蘇,就找個地方讓他們哭一會,不要處罰了如何?”
和老蘇他們沒有直接的上下級關係,說話就不能生硬,仗著位高權重就不顧規矩的胡亂插手,那是純粹的腦殘行為。
“雲侯發話了有何不可,這些鬍子今天合該走運,攀上了貴人,要不然會揭下他們的皮,一個個沒規矩的,市場是他們嚎哭的地方?還不去馬市,等著我請那。”
一個胖胖的彪形大漢,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輩,把雲燁的面子給了個十足,有對鬍子們疾言厲色的訓斥,圓滑的官場手段刷了個十足。
等鬍子們哭哭啼啼的去了馬市,那個上了年紀的胡人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美的銀盤,高高的舉起,想送給雲燁,這是伊斯蘭最高禮儀,不接不好,就隨手接了過來,對鬍子說:“你家如果不是權貴之家,就沒有大礙,默罕默德也活不過明年了,後年再回去吧,說不定會沒事。”
老胡人半信半疑的走了,他不相信雲燁會對萬里之外的事情瞭如指掌,但是卻沒有發現雲燁有騙他們理由,只好把這事藏在心裡,等待驗證。
婉拒了老蘇他們的宴請,把盤子扔給老莊,說聲送你了,就打馬回家,心中滿是做好事之後的愉悅。回到家裡,雲燁把李安瀾有人幫助並非孤身一人勢單力薄的事情給奶奶講了一遍,誰知道老奶奶一點都不驚訝對雲燁說:“乖孫,壽陽把一些事情給我講了,還求我不要告訴你,她有時候一點辦法都沒有,她也知道這些人很可怕,以前就發現那些人想要利用你,她就把你撇開,害怕你被那些人利用,所以,你就不要再怪罪她了,有一個愚蠢而又頑固的的母親,她沒有一點辦法。”
“愚蠢,這種事情那裡有忍讓的道理,一旦忍讓,他們就會得寸進尺,當時她要是告訴我就不會受這些煎熬,恐怕她自己也是想利用那些人為她博得一個獨立自主的權利,她權利慾是長在骨子裡的,不信你吧辛月放在那個環境裡,辛月第一個就會向我求助而不是猶豫,自作自受,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奶奶,你給孩子找幾個可靠的嬤嬤照顧,她身邊的人,不許接近孩子,我會給他從退休的百騎司人裡找一個貼身護衛,誰要是敢打我孩子的注意,我要他連死都不安寧。”
雲燁不願意再在壽陽的事情上多耗費心力,李二已經開始行動了,自己還是少摻乎為妙。
“對就這麼辦,誰打我重孫的主意老太婆都不放過他。”
想到自己即將出世的可憐重孫,一向心慈手軟的奶奶都疾言厲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