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誰佔著道理,她的身份在那裡,從來都是先發作一通,然後再說。
沐清乾脆低下頭,打算等她怒意稍平之後再說話,沒成想,白初宜說了兩句,話鋒一轉:
“……說實話,這些又與我何干?”
沐清立即抬頭,卻見白初宜端起茶盞,冷冷言道:“……你怎麼叫我是你地事,但是,你應該知道,別說我現在在這裡,即便是在東嵐,我又為什麼要答應你?”
沐清脫口而出:“我只知道,你若在東嵐,他永遠不會以身犯險!”
………【第八十章 解釋】………
我只知道,你若在東嵐,他永遠不會以身犯險!”
沐清的這句話讓白初宜愕然,怔忡了半晌,回過神來便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大笑。
話一出口,沐清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不禁滿心的懊惱,不過,轉念一想,自己說都說了,而且也不完全是錯,斷不能在退,讓白初宜把話說死了。
正當他斟酌措詞時,白初宜止了笑,擱下茶盞,搖頭:“紫華君當然不會讓東嵐王身涉險境!”
聽不出意味的複雜語氣讓沐清愣了一下,將這句話又在腦中過一遍才反應過來——她是說,如今她已不是紫華君了。
沐清抬頭望向白初宜,一字一字地問她:“既然如此,何必惹亂桂郡,何必引百服人找上東嵐?”
白初宜欲言又止,兩件事都不是她的主意,但是,既然與雲白居有關,她如何撇清?更何況,她推波助瀾時,就真的沒想過那樣對東嵐的利弊嗎?
她無法否認,也無法辯解,只能沉默。
沐清再次低頭:“君上,此事關係東嵐國運,請君上三思!”
白初宜想說“東嵐已經與我無關了。”但是,一句話嚅嚅半天,終是說不出來。
——東嵐怎麼可能與她無關?
嘆了口氣,白初宜抬手按住自己的前額:“你多慮了——東嵐王敢去就必全身而退的辦法,不必多慮!”
“可是,素王去了。”沐清也知道這一點。但是,仍然不安。
白初宜失笑:“京都一亂,素王必定迴轉,你擔心什麼?”
“然後呢?”沐清抬起頭,“上下一心的安陸真地毫無機會了嗎?”
白初宜默然,半晌才道:“所以,你想要永寒的命?”
沐清點頭:“無論永寒是怎麼想的,在安陸不少人眼中。他就是未來的希望!”
“你也不是毫無主意啊!”白初宜沉吟半晌卻忽然冷笑。不等沐清反應過來。就又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為什麼找我?”
“能做這件事的人,你能找到很多!”
沐清不由一愣,這讓白初宜眼中的冷意更重了一層。
“看來你很多事!”白初宜冷言。
——想讓她回東嵐?還是想絆住她?
沐清聽到這句話,不禁就苦笑起來:“是!我很多事!我想知道,現在的白初宜還能為他、為東嵐做多少事情!”
白初宜嗤笑一聲,冷言:“你現在知道了?”
“知道了!”沐清點頭,乾脆站起來。“既然還是放不開,舍不下,你就走到天涯海角,又有什麼用?”
“你敢說你不關心東嵐嗎?”
“只要你心裡還有東嵐,我就不信,你心裡沒有王!”
“夠了!”白初宜擺手,滿心都是忽然湧上地疲憊感覺。
更加用力地按住前額,白初宜對沐清道:“我這次另有目地。如果可以。我會想辦法做這件事地。”
“君上……”沐清訝然。
“你說的對!”白初宜輕笑,“我放不開東嵐,因為東嵐的一切都凝著家父的心血。因為那終究是我心中的母國,但是,這一切與我心裡還有沒有他是兩回事!”
“我很累!”白初宜看著沐清,笑容一點一點淡去,“我在生死邊緣徘徊了三個月,我不想再糾纏那些愛恨恩怨了!我不想見他!很多年前,我就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即使這一次,他真的是為我涉險,我也只能說,我累了!”
——她無心亦無力再與易洛玩那些進退攻守的遊戲了!
“你累了?”沐清宛若聽到一個笑話似地,滿臉驚詫。
“你累了!紫華君,你知不知道,白王出走時,留下的話也是‘我累了!’——我該說,你們當真是血脈相聯嗎?”沐清幾乎是嘶喊出來。
“你們把東嵐王當什麼?一個工具,還是一個遊戲對像?”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