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意,聽到這話一點也不意外,卻也不得不苦笑:“那位大人一言不發就往裡走,我又不是這兒的主子,能怎麼著?”
紅裳本也沒有生氣,只是想問清楚,聽了這話,也沒有多說,點點頭,對原漓煙道歉:“主子的臉色不好看,我方才說重了,夫人勿怪。”
“不敢!”原漓煙連忙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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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初宜坐在硬木嵌螺鈿四方桌的左邊,一直沉默不語,沐清沒有坐在右邊,而是坐在下面兩旁擺的黃花梨木高椅上,看到白初宜一直不說話,眼神冷冽,心下也越發地沒有底了,但是,又不能不說,只能站起,很直接地道:“清此來求見實是有事相求。”
白初宜冷笑一聲。仍舊沒有說話。
沐清見狀,心下反而鎮定了。
來找白初宜他今兒才想到的主意,實在是原召急送過來地訊息太驚人,由不得他不緊張,偏偏這事又不能與易庭商議,前思後想,除了找白初宜聯手,他實在別無選擇。
“清想向居主買一條人命。”沐清抿了抿唇。輕描淡寫地說出請求。
白初宜眉角一挑。未置可否。只是道:“雲白居開啟門生意,大人留箋就是!”
“來不及!”沐清搖頭,“必須在明日成交!”
白初宜聞言便冷笑:“既然如此,恕在下不敢亂了居中的規矩!”
沐清被她用話一堵,不由皺眉,看看白初宜眼中的惱意,他心知自己心急辦錯事了。
——先投書。後求見,要脅之意太甚。
這麼一想,他不由驚出了一聲冷汗,半晌,沐清緩緩跪下,讓白初宜一驚。
“君上,下官實在沒了主意,只想到這一個辦法。求您不要為難下官了!”沐清低頭懇求。聽話音已是泫然欲泣。
沐清知道她的身份。這一點,白初宜早已想到,但是。見沐清這般大失分寸的模樣,心下仍舊一驚,只是心中仍有惱意,因此,並未應聲,由他跪著。
“素王不比永霄,霍啟也不敢放肆,到時候,三軍用命,萬一……下官等死不足惜,只是東嵐好不容易才有今日,君上不看旁的,就看先人的心血……”
砰!
沐清被那一聲重重的拍案聲一驚,話自是再說不下去,抬眼看向白初宜,雖然隔著一層面紗,但是,沐清仍看出她臉色已是鐵青,因此,儘管白初宜地眼中已不見一絲火氣,沐清仍然知道,這位主子已是憤怒至極。
沐清這番懇求地確是讓白初宜地怒火更盛,盯著沐清看了一會兒,才冷冷地道:“當家作主的都不在乎,旁人在乎什麼?”
一聽這話,沐清的心先放了一半——他最怕的不是白初宜震怒,而是她兩手一攤,根本不承認自己的身份。
“君上……”
“別叫我君上!”白初宜之前怒極,也就沒在意,這會兒才聽到他改了稱呼,不禁立刻冷斥了一句。
沐清卻不答應了,靜靜地反問:“跪也跪了,喚也喚了,何必呢?”
白初宜怒極反笑:“沐相的口才倒是越來越好了!”
沐清剛想接話,就聽她冷哼一聲:“你主子頭腦發熱時,怎麼不用?”
沐清苦笑:“那會兒,下官在京都,怎麼勸?”
其實,剛接到訊息時,他也在心中將蕭漠、原召等人一一罵了一通,意思也跟白初宜的話差不多。
白初宜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心中仍舊不悅:“一個百服就讓王駕親至,以後攻城掠地是不是要連宗廟一塊帶上?東嵐就沒人了嗎?”
沐清不得不苦笑,當時,接到原召地密報,他就將那個密使一通訓斥:“我是讓原召去招納百服人,不是讓原召請王去解決!”
密使是原召的心腹,當即就耷拉著臉,欲哭無淚地回答:“沐相,哪是少監大人的意思?百服人是提了要求,但是,少監大人當時就拒了,只答應給信物,並可讓百服遣使去平奈面見我王,百服人也答應了。信是這樣傳回去,誰知道王就直接去了啊!”
沐清一聽也無話可說,只能在心裡恨言:“當時就不該見那個唐璋!”
說是這樣說,其實,他自己也知道,一個收服百服人的機會擺到面前,就算是萬山火海,他也非抓住不可!何況,唐璋來求見時,撇開百服人的特長不說,即使僅僅是為了擾亂安陸,他也非見不可。
這些話,他可以對白初宜稟明,但是,看看白初宜的臉色,他就知道說了也沒用!
——白初宜的脾氣一上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