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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蓮花:“沈念恩!你還是不是沈家人!我已同你說過,生恩不及養恩,我身上雖未流著沈家的血,卻一樣把自己當成沈家人。你到底要怎樣才肯信我!”

我翻了個白眼,隔著被打出來的淚水霧濛濛地看著兩人唱對臺戲。

沈念恩完全是本色出演,沈鴻則是當之無愧的實力派,兩相比較,高下立分。

沈念恩抓著他領口,一字一頓:“青青不會如此。你休要白費力氣,離間我二人。”

沈鴻痛叫:“離間?我是離間?!既然我要離間,我為什麼要幫你留下她?為什麼要勸你娶她為正妻?!我是離間?我倒寧肯早些看清她的真面目,早早趕走她,也省得你現在如此不務正業!”

嘖嘖,真是基情四射啊!

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難保幾句話之後,沈鴻不會跺著腳梨花帶雨地痛訴:沈念恩,倫家愛了你這麼久,你為什麼一直不肯接受倫家!

然後小內八淚奔。

想想都覺得熱血沸騰。

……不對,沈鴻當然不可能是為了愛,但他這樣反覆,信口雌黃,是為了什麼?

他為了留下我,不惜冒著與沈念恩撕破臉的風險給我一刀,又買通郎中給我下針,讓我昏迷不醒。

他明知我勒索了沈庭,卻仍警告我不得逃跑,安心待在沈府,他不會找我麻煩。

我被關進柴房時,房叔竟然能夠越過他,直接向沈念恩請示,是否該給我送幾床被子。

他說,他勸沈念恩娶我為正室,卻轉過身便暗示我可以逃跑。

我承諾與他相安無事,他卻故意當著沈念恩的面大打出手,將沈家的那攤子破事全部推到我身上。

我好像明白他的意圖了。

我擦擦嘴,平靜地:“念恩,我有話對你說。”

沈念恩一愣,回頭看著我,聲音微微顫抖:“他說的是真的?”

我勾起還能用的那邊嘴角:“我們倆互相看不過眼,我說他的不是,他自然也會說我的不是,就看你要聽哪一方的了。我要是你,就兩邊都聽聽,然後選你不捨得放棄的那一邊相信。”

沈念恩看看我,又扭頭看看沈鴻,再看看我,片刻推了一把沈鴻:“你先出去。”

沈鴻整整衣服,悲憤冷笑:“我就知道,你還是會信她。”說罷摔門而去。

喲,裝得跟真的似的!

沈念恩垂著頭呆了一會,才轉頭示意我坐下,自己絞了毛巾,給我小心翼翼地擦臉:“我待會兒便和下頭說,沈鴻從此不可踏進你的房間半步。”

我搖頭苦笑:“你越想讓我太平,他越不會讓我太平。”又問他,“我昏迷的時候,你每天都來看我,公務可來得及處理?當時為了何朝宗的事,你該忙得焦頭爛額才是?”

沈念恩垂著眼睛:“那時只一心顧著你,哪有心思想公務的事情,左右都是萬佚侯做主。需我插手的地方,就叫沈鴻替我先擬個方略,我看著沒什麼問題,便蓋章著他去辦。”

我盯著他:“那麼這幾天呢?”

他仍舊不看我:“既然你安心待在我身邊,我也沒什麼好憂心的了,自然一心忙於公事,待好好處理了,再回府來陪你。”

法克,這人竟然是個美人一哭,江山就放一邊的傢伙。

我自己都不知道,本姑娘竟然也有如此巨大的影響力。

唉,活該我被沈鴻當工具。

我嘆一口氣:“你知他今日為什麼平白扇我一巴掌?不是因為我弄垮了沈家,而是因為我沒能讓你分心。”

“我從柴房搬回來當日,沈鴻便來找我。他同我說,沈庭自他兒時起,就以毒打他為樂。沈家家敗,他也曾在其中推波助瀾,沈庭自裁,他只有釋然,並不會因此怪我。他叫我放心,不必想著先下手為強,去找他的麻煩。——這番言辭,是否與同你說的那套話大相徑庭?他不斷向你我二人示好,又不時為咱們的關係出謀劃策,不是因為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也不是因為顧念舊情心懷歉疚,而是想著漁翁得利。”

我說:“你同我一起衝突,便無心政事,他就可以渾水摸魚,為己謀福。”

“你當知州的權力不大麼?為追討何朝宗舊部,他可以隨意調配青塘所駐府軍,反正人在哪裡,不過一句莫須有就可以解釋。因馮起開的關係,何朝宗在青塘的田產不可能太少,他吞沒一兩處,或是將別人的田地也添進去,你又怎麼可能覺得出來?他沒錢沒權的時候已經搞垮了一個沈家,待到有錢有權時,以權謀私的事情,又怎麼可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