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的。”你們既然基情深厚,我再興風作浪地找存在感不是找死麼?當然是要韜光養晦,再找機會逃出去。
沈鴻點點頭,別有深意地看著我:“只要你別妄想對我不利,你做什麼,我不會管。”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是幹嘛,請君入甕麼?誘我逃跑再逮住我?貓玩耗子都是這麼玩的,等耗子跑不動了,再一口吞下肚。
我笑笑:“那就多謝了。”鬼才信你。
他卻似乎對自己的勸說十分滿意,又陰陽怪氣地警告我不要和沈念恩說起此次密談,便開門閃了。
我覺得沈念恩真是可憐。
出生決定地位,他小時候總受欺負也就算了,長大了,好不容易得了功名放了外差,又被自家沒落的長房長子欺上瞞下。他明著是佔盡上風,實際上卻被人家把裡子全給佔了個乾淨。我真不知道,知州府上上下下還有幾個是把沈念恩放在第一位的。
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對。
正待細想,外頭丫鬟突然笑道:“老爺回來了!”
我迅速坐回床上,拍拍臉蛋,調出服務員的熱情微笑。
爺您來啦,爺您需要點啥?除了我之外,包郵哦!
沈念恩裹著秋風進來,搭著床邊坐下,冰涼的大手一把抓著我爪子,握在掌心裡輕輕揉搓,看著我發自肺腑地笑:“是我打擾你歇息了麼?是我不對,原應先讓婢子過來看看的。若你還困著,便再睡一會兒,等到了午飯的時候,我再來叫你。——今兒個中午有你最愛的老鴨湯,你一定得多喝些,去去寒氣。”
我笑笑:“瞧你這一身的涼氣。我躺了一上午,現在還不怎麼餓,你先吃就是,不必等我。”他突然這麼熱情溫柔,我表示我的立毛肌壓力很大。
他搖頭:“一個人太靜,我等你一起。”
壓力更大了。
我只得起床穿衣,陪吃陪坐陪聊。
沈念恩替我舀一碗湯,又細心撇去上頭油花,放到我手邊:“飯前喝湯,對身子好。”
我盯著湯匙半天,伸手抓住他手指。他一怔,小心翼翼地放下筷子,雙眼晶亮地看我。
我輕聲:“昨晚是我多言了,我本不該插手這些事。你和沈鴻究竟如何相處,想必你早有分寸,我只需常伴你左右,便是幫你了。”老子待機,你們願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別稍帶上我就行。
沈念恩看著我,笑意從他眼睛裡一點點漾開:“你說什麼都好。”
而後三天,我除了睡覺之外,當真與沈念恩形影不離,他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去衙門也有勁了,彷彿我還有個小名,叫蓋中蓋。
沈鴻,你滿意了不?
然而沈家少當家用實際行動告訴我,他不滿意。
第四天一早,沈鴻怒氣衝衝地踹開我的房門,掄圓了胳膊。狠狠給我一記耳光。
叉叉叉,還有完沒完了!
正文 32。真相只有一個!
沈鴻掄圓了胳膊,狠狠給我一記耳光。
我一邊耳朵登時嗡的一聲,彷彿廣播雜音、全頻帶阻抗干擾,聲音尖銳得讓我想要用手指狠狠堵住耳孔。左半邊臉火辣辣的疼,我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卻好像摸的不是自己的臉,而是糊在我臉上的一層厚厚膠皮。
我遲鈍地張張嘴,還沒開口,沈念恩已經衝了進來,一把拉開沈鴻怒吼:“你幹什麼?!”
我倒是一時忘了,這時該是沈念恩來找我一起吃早飯的時候了。
就算我忘了,沈鴻又怎麼可能忘?丫是故意的。
他被沈念恩甩出去,砰地一聲撞在門上,捂著胸口輕咳幾聲,眼中爆發出無限恨意:“你該問問,她做了什麼!是她搞垮了沈家!她一直在騙你!”
要不是我疼得厲害,我倒真想為他鼓掌喝彩。此人進入情緒如此之迅速,是當之無愧的影帝級選手啊!
沈念恩大步上前,揪住他衣襟,惡狠狠地低聲:“你胡說!”
沈鴻被勒得滿面通紅,仍舊喘著粗氣大笑:“沈念恩,你活該被這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是,她是勒索了我爹,但我爹從沒給過她錢!她勒索我爹,不過是為了弄清楚,沈家究竟在什麼時間才會有大量的現款。——她的同夥,搶走的不止一千五百兩,而是八千兩銀票,和一船木材!你該知道,沈家是要數倍賠付木材現款的!”
我笑,八千兩,原來堂堂沈家,只有八千兩現銀。
外敵好御,家賊難防啊!
沈鴻頓足,彷彿受了委屈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