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頓時一驚。
趙晚玉對上楚弈詢問的眼神,輕輕搖了搖頭。
而白芸芯自楚弈進來的那一刻起,就閉上了眼睛,決心不再看他一眼。
她雖知道如今自己的命系在他的手上,如此無視他必會惹怒他,此前,她對待面前兩人,無論說話做事,都是再思考,如今自己仍是刀俎上的魚肉,她卻再沒了揣測的心思。
無論她如何努力,終是改變不了命運,何必再浪費力氣呢?
她並不恨楚弈,只恨自己,恨這該死的命運。
楚弈並不知白芸芯心中所思,以為她在恨他對她下毒,事實上,看到她如此憔悴的模樣,他的心裡也不是滋味。
但,計劃已經開始,情節無法逆轉。
恨吧···恨我吧···恨我的人這麼多,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楚弈坐在了白芸芯的對面,也不說話,只是緊緊盯著她,長長的睫毛恰到好處地掩蓋住了他眼裡的情緒。
半晌,白芸芯終於說出了這幾日中的第一句話:“聽人說,普陀寺裡的大師,替人算卦十分精準?”
詢問的語氣,眼神卻是望著趙晚玉。
趙晚玉一愣之後,便是喜悅,立刻回答道:“是,白小姐想去算一卦?”
白芸芯嘴角露出諷刺的笑意:“是想算一卦。”
趙晚玉也不去管她嘴角的嘲諷之意,道:“這位大師正是我們兩人的師父,人稱了風生,我定讓他老人家給你好好算一卦。”
興許是受夠了這馬車裡的安靜,趙晚玉話匣一開就關不上了:“你不知道咱麼師父有多神?手指一掐,就能斷人生死,夜觀天象,就能知何處有兇災,這次,若不是師父說你氣數未盡,還給了我們半塊女媧石,我是怎麼都不信人在死了幾天後還能復活這一說呢!”
“師姐!”楚弈低斥道,面露不快。
白芸芯聽到趙晚玉的話,心裡卻是巨震,這女媧石竟然是從他二人的師父手裡得來的,那人還能算到這具身體的起死回生,不知是何高人?
心下疑惑頓生,對他了風生的本事也是頗感好奇。
趙晚玉一笑,頗不以為意道:“師弟,師父既然說白小姐是幫你成就大業的人,必然不會錯,如今我們在一條船上,又何必瞞她呢!”
一條船?白芸芯苦笑道,的確,自己的命被楚弈攥在手心,還的確是在一條船上了。不過······
“我若再得不到另半塊半塊女媧石,就只剩下一年不到的壽命,你們的計劃還得加快才行。”
聽到白芸芯的話,楚弈目露迷惑,看向趙晚玉。
趙晚玉面露尷尬,訕訕道:“這半塊女媧石保命兩年的說法,是···是那日為了讓你好好配合,胡謅出來的。”
聲音越到後面越小,白芸芯卻聽了個清清楚楚,當下攥緊了手指道:“你······”
白芸芯氣急,一個不慎,從座椅上跌了下來。
好在楚弈眼疾手快,將她扶住,她才沒有和這地面親密接觸。
楚弈心驚於自己下意識的動作,而白芸芯卻像他是刺人的荊棘一樣,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
看到白芸芯的動作,楚弈眉宇間隱含怒氣,見她面色蒼白,而方才接觸到的肌膚也滿是涼意,他終是沒有爆發出來。
內心暗暗警告自己,他既然已經做了選擇,就不該再心軟。
趙晚玉見車裡氣氛又恢復到了方才詭異般的寂靜,不再多話,也閉口裝起了啞巴。
。。。
 ;。。。 ; ; 白芸芯在楚弈強大的氣勢之下一步一步往後退去,直到後背抵在了岩石之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白芸芯結巴道,此刻的楚弈,眼裡冒著嗜血寒意,實在可怕了。
“哦?”楚弈突然笑了,眼裡卻無絲毫笑意,他拖長了那慣有的冷冽嗓音道:“是誰給你的膽,竟然敢闖進我碧血門的密殿?”
白芸芯木然地搖著頭。
楚弈突然伸出手猛地掐上了她的脖頸,她的後背被身後粗糙的岩石抵得生疼,艱難道:“沒有······”
楚弈掐著她的脖將她拖至石桌前,讓她好好看看桌上的令牌。方才,若不是遺忘了這枚令牌,他也就不會中途折返,更不會知道她一直就在這密殿之中。
想到得知她不見時,自己心亂如麻,甚至沒有感受到這殿中多了一個人的氣息時,楚弈手上力道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