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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議”上坐在國王左側的激進民主派,左派不講民主難道還要讓右派講嗎?至於美帝走狗一說,那就更是天可憐見了,美軍攻打阿富汗和伊拉克時,我不只先後參與了兩次反戰遊行,更是其中一些活動的策劃人之一。到了香港主辦世貿部長級會議時,我也參加了反對歐美主導的全球化的示威運動。假如這也是走狗所為,我就不大懂走狗的意思了。

近日不少西方主流傳媒在報道拉薩事件的時候頻頻犯錯造假,結果一群中國網民和海外留學生聯合辦了“Anticnn”網來糾錯打假,我也覺得異常興奮,因為大家終於認識到一向標榜客觀中立的西方主流傳媒其實也不乏壞種,而且還自發地搞起了獨立媒體式的行動。可是再細看下去,那股熟悉的不對勁的感覺慢慢又浮現了。

有些人似乎把一切問題都歸結為很含糊的“西方反華勢力”,以為西方主流媒體一定也是聽命於政壇的反華派甚至政府本身。其實那些媒體的問題,倒不如說是它表現出深植的偏見和意識形態機器的共識運作。首先,那些西方主流傳媒實在不是政府可以直接管控的,就算是國營的“BBC”也有相對於英國政府的一定獨立性。根據喬姆斯基等人的長期觀察,西方主流傳媒、大企業和政治勢力等三者之間固然有千絲萬縷的利益關係和公關網路,但有時更要命的或許是媒體人那種未經反省卻又自命正確的價值觀。照他們的價值觀形成的潛在共識,中國政府是個壓迫人權的政府,中國傳媒也是不可信的宣傳機器,所以中國人就不可能有真正的自省自覺(因此才會有人誣衊Anticnn有官方在背後做手腳)。於是在西藏和人權等議題上,他們往往就失去了客觀的堅持,不惜以截圖等手段扭曲真相,好持續控訴中國,並且獲得“政治正確”的自我滿足感。

事實上,西方也有不少專門和主流媒體對著幹的獨立媒體,常常揭發前者系統化的偏見,尤其針對默多克這類強行把自己的政治立場與利益取向灌入旗下媒體的大亨;當然,這些網上的獨立媒體通常也是左翼的。關於西方主流媒體制造共識的複雜內情和獨立媒體的概況,以後還可以再向大家介紹。我現在只想再次提醒大家,那些獨立媒體的確很少批評中國的傳媒,因為他們得先忙著監察自己國家的主流傳媒,看它有沒有自我審查甚至造假。

原題為“西方傳媒持有什麼偏見”,刊於《南方都市報》2008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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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 躁

這個時代的集體病症

很多人以為一個電臺或電視的清談節目要做得好,主持人的口才是最重要的。但就我個人的觀察和體會,原來這個世界上大部分成功的清談節目靠的是參與者的“耳才”,而非“口才”。也就是說,懂得聽有時要比懂得說更要緊。因為談話不是獨白,你說的任何一段話都不可避免地坐落在對話者的言詞之中,它構成了你的背景,發展了你的言論。假如你只是抱著滿腹的宏論,卻完全聽不到別人在講什麼,就算你說得再有道理,也難免予人一種格格不入的錯亂感。

更重要的是我們也許有錯,也許需要檢視自己的信念;除非我們堅持自以為是的正確要比共認的真理還偉大,否則帶著耳朵去參與對話就是一次檢驗自我的好機會了。解釋學宗師伽達默爾在他的經典《真理與方法》裡如是說:“……必須從一開始就對文字的異己性保持敏感。但這種敏感既不涉及所謂的‘中立’,也不意味泯除自我;而是為自己的先存之見與固有理解容讓出一塊空地。對自己偏見的覺察是件重要的事,因為這樣,文字才能呈現出它所有的他性,以及它那相對於讀者固有理解的真理。”解讀文字固如是,與他人對話恐怕更當如是。

因為在央視上講清史而聞名的閻崇年先生前幾天被人摑了兩巴掌。那是一場作品籤售會,一位年輕男子排隊走向正在為讀者簽名的閻先生,然後發難出手。據目擊者說,當時還有人在現場大叫“漢奸”,看來是針對閻先生種種為清朝辯護的言論。那位年輕人的朋友後來解釋他揍人的理由是因為他沒有和閻崇年平等辯論的機會。

我不想參與評價清廷的史學爭論,也暫且不談這件事情的後續處理對不對(那位青年後來遭到重罰),我甚至很能體會那種由於欠缺交流機會而生起的沮喪與憤恨;可是我很好奇出手打人與言談對話之間的關係是什麼。

假如我說了一番駁斥對手的話,而對方不能完滿響應甚至不理睬我,於是我動手給他一巴掌;這是否表示我這一巴掌其實是我所有想法的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