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玫瑰是你的對手,你是搞歷史研究的,你知道日本的鳥居龍臧這個人嗎?”
“鳥居龍臧?日本有名的旅行家,曾經多次來到中國。”
“準確地說,應該是曾經多次來到中國貴州。”
“對,紅崖天書的拓片就是此人帶到日本的。”
“這個人遠遠不止旅行家這麼簡單。他來中國的目的和你的教授所研究的課題一樣。”
沈默訝異:“梵天之眼?”
“是的。梵天之眼本有兩隻,一隻日眼,一隻月眼。月眼象徵死亡與毀滅,日眼象徵新生與希望。黑色奧洛夫只是月眼,是死亡與毀滅之眼。湮沒在歷史深處的另外一顆是日眼,是新生與希望之眼。論身價,它遠比黑色奧洛夫尊貴的多。從清光緒年間開始,日本人就盯上了這顆鑽石。當時,除了鳥居龍臧,還有日本國領事得丸作藏。一次一次地跑到貴州來打探這顆鑽石的下落。”老頭兒說。
“日本人怎麼知道這顆鑽石在中國貴州?”沈默的疑問實在太多。
“野獸什麼時候都能聞到血的味道。看來,你對日本人的本性還是瞭解的太少。話題扯遠了,讓我說說沙漠玫瑰。鳥居龍臧死後,他的孫子鳥居一郎,鳥居一郎這個名字你也應該知道。”
沈默點頭:“也是一位歷史學者,雖然不怎麼有名。但我並不知道他是鳥居龍臧的孫子。”
“鳥居一郎以另外一種形式繼承了鳥居龍臧的事業—尋找梵天之眼。終其一生,他只做了一件事情。主持籌建了一個學術沙龍—沙漠玫瑰。籠絡了一批相關的學者。為了支撐這個沙龍,鳥居一郎幾乎傾家蕩產。後來。鳥居一郎離奇死亡,死的時候還不到四十歲。沙漠玫瑰被另一個發起人渡邊草芥掌控。渡邊草芥是個極端分子,在他的主導下,沙漠玫瑰淪落成為一個帶有黑社會性質的團體。唯一沒變的是他們的目標—梵天之眼。為了實現這個目標,沙漠玫瑰不擇手段。渡邊草芥死後,沙漠玫瑰的控制權由他的長子渡邊一郎繼承。此後,沙漠玫瑰完全蛻變成渡邊家族的私產,代代相傳。現在,因為渡邊家族這代人沒有男丁,沙漠玫瑰的掌門人實際是個女子,名叫渡邊美穗子。”
“渡邊一郎這個名字我見過,在我太爺爺的筆記中。當年,就是此人帶人追殺我太爺爺李畋。你的意思是說,夏教授是日本人殺的?可是,易龍曾經親口對我說過,夏教授是他所殺。指使他殺人的,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不是女子。”
“你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老頭兒問。
“誰?”
“你認識—虞江大學的校長,程度。”
“程度?”這讓沈默太吃驚了,他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相信這個神秘的老頭兒。
“不相信是吧?其實我也是剛剛知道。有句老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們在老鷹崖探洞時,易龍盯著你們,我盯著他。他下山之後,我還到那個水泥盒子裡看過你們,當時你們都被他用迷香薰倒,不省人事。看到你們沒什麼危險,我便下山去追他。一路追到石門坎,跟著他上了柏格理足球場,當然他一點都沒有發覺。後來,程度出現了,推著一把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女人。然後,易龍開始和程度談判,要用手裡的東西換一筆錢,還有輪椅上那個女人……”老頭兒複述著當天早晨反生在柏格理足球場的事情,“最後,易龍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死在那個女人的槍下。顯然,那個女人並不是易龍要找的人,只是一個冒牌貨。當然,易龍也欺騙了程度,他那套東西全部是假的—銅砣是泥巴做的,筆記本是空白的,半把鑰匙是木頭削的。真的那套,一定是在你手上吧!我猜想,這中間一定出了什麼狀況,才讓易龍從一個殺手變成一個拯救者。”
“易龍死了?我,憑什麼相信你?”沈默質疑。
“我知道空口無憑你是不會相信的。幸好我留下了證據。”老頭兒掏出自己的手機,調出了一些照片,“你自己看吧!”
沈默遲疑著接過,一張張翻閱。第一張,易龍的背影,對面是程度推著輪椅。第二張,女子開槍,易龍倒地的一瞬間。第三張,程度在踢踏地上的東西,一本黑色筆記本清晰可見。第四張,女子在摘易龍的手錶。“這些東西足以讓程度在深牢大獄中度過他的後半生!只是,這些證據如何保全?”
“這手機就送給你了。你的手機不是被易龍丟掉了嗎?記住手機裡預存了一個號碼,危機時可以緊急呼救。”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知道這些?又為什麼這麼做?要我相信你,總得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還有,柳墩兒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