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臉牛鼻子牛眼地教訓我!”林濤轉而衝著前面的沈默,“姓沈的,從現在開始,你少在我面前豬鼻子插大蔥裝象!你但凡身上長著一根公雞毛兒也不至於這樣!讀書人?我呸!你的書都讀進狗肚子裡去了?士可殺不可辱!你的那條命就那麼值錢?你以為投降就能活命?熊包!軟蛋!……”
沈默的臉色變得蠟黃,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話,任由林濤一通臭罵。
夏曉薇實在聽不下去了,說道:“林濤,有點過分了啊!”
林濤意猶未盡:“姐,不是我過分。不算大姐,我們四個人。四個對一個!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惡虎還怕群狼!我們四個一起上,不信打不過那個棺材瓤子!”
老頭兒大笑:“棺材瓤子?這稱呼不錯,我喜歡。不過,小夥子,你也太小看我這棺材瓤子了。就你們這樣的,別說四個,四十個也不是我的對手。”
“雞蛋碰石頭—碰不過你也弄你一頭雞蛋黃子!死在戰場上的是勇士,投降的才是孬種!”林濤憤然吼叫。
“好樣的,有種!我這老棺材瓤子有點想收你做徒弟了。”老頭兒說。
“啊呸!老不死的,你以為你是誰呀!林家大爺雖然今天栽在你手裡了,但別以為我怕你!腦袋掉了不過是碗大的疤,有什麼呀?”林濤一味逞口舌之利。
大切諾基一路駛向山深林密之處。
一處廢棄的石灰窯。
大切諾基停下。
“你,下車!”老頭兒命令沈默,“哦,是我糊塗了,你打不開車門。還得讓我老棺材瓤子伺候你。”說完,老頭兒先將方向盤上了鎖,自己下車,繞道汽車另一側開啟車門:“請吧,沈默先生。”
沈默下車。
老頭兒將車門鎖死,對沈默說:“往前走!”
沈默在老頭兒的槍口威逼下走進石灰窯的窯洞,腳步踏起一片石灰粉塵,劇烈的咳嗽。
“腳下輕一點兒,瞧你弄得!”老頭是埋怨的口氣,“行了,站住吧!”
沈默站住。
老頭兒將一隻手掌伸向沈默,掌心寫著三個字:“別出聲。”
沈默疑惑。
老頭兒居然開始脫沈默的衣服,先抽腰帶。
沈默張嘴。
老頭兒再次伸出手掌亮出那三個字—別出聲!
沈默不再出聲。
老頭兒將沈默的下身扒了個淨光,連鞋襪和內褲都沒有放過,然後給沈默鬆綁,再扒上衣。
沈默很配合,老頭兒怪異的行為引起他的好奇,他特別想知道老頭兒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一會兒工夫,就被老頭扒得一絲不掛。
老頭兒將沈默的衣服胡亂攏成一團,抱在懷裡走出窯洞。不到一分鐘,老頭再次進到窯洞,手裡是空的—沈默的衣服不見了。
“沈默先生,現在我們可以講話了。”老頭兒說。
“就這樣—赤誠相見?”沈默問。
“我也很想和你一樣,赤誠相見。可是,怕我這身老樹皮嚇著你,還是免了吧!開個玩笑。實在是怕你身上被人放置了竊聽器,所以才出此下策,沈默先生委屈一下吧。”老頭兒突然變得很客氣。
“你—到底是什麼人?”沈默直視那老頭兒。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關鍵是我一直在幫你。如果不是我暗中相助,在火車進入菏澤站的時候你就被人綁架了。同樣是我,暗中助你用最快的速度找到怪歌何,這就是為什麼我要帶你去蘇科寨的原因。只是我並不知道第二天怪歌何要去石門坎。其實,我所做的還遠不只是這些……”
“從聊城你就開始盯梢我?”
“聊城?不!那太晚了。準確地說是從虞江,或者說是從大連。在虞江碼頭,雲雀號的甲板上,你撞了我一跤。”老頭兒說。
一些場景在沈默的腦海中掠過。洶湧的人潮。沈默在跑。和一個老人撞了個滿懷。老人朝沈默擺手,離去。沈默伸開的手掌,一個小小的紙團。抻平開來四個字—沙漠玫瑰。
“沙漠玫瑰?是你?”沈默疑慮重重地看著眼前的老頭兒,除了身板有些相近,容貌卻截然不同。
“沒辦法。”老頭兒嘆息,“為了活命,不得不換一張臉。”同時,很恐怖地揭開臉上的面具。緊接著又摳自己的眼睛,取下新增了特製色素的隱形眼鏡。最終露出了本來面目—長臉,濃眉,眼窩深陷,目光如炬。果然就是雲雀號客輪上的那個老者。
“沙漠玫瑰是什麼意思?”
“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