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辭令,呼曰左侯而不敢名。
張賓得到的職位高、待遇優厚,群臣沒有可比擬的;但他本人卻謙虛、恭敬、小心,真誠地折節下士,杜絕私情,以身作則,入朝時直言規諫,出外卻將美譽歸功於主上,石勒非常看重他。每次上朝,經常因為張賓的緣故端正容貌,修飾辭令,以右侯稱呼張賓,不叫他的名字。
'16'十二月,乙亥,大赦。
'16'十二月,乙亥(初九),東晉大赦天下。
'17'平州刺史崔毖,自以中州人望,鎮遼東,而士民多歸慕容,心不平。數遣使招之,皆不至,意拘留之,乃陰說高句麗、段氏、宇文氏,使共攻之,約滅,分其地。毖所親勃海高瞻力諫,毖不從。
'17'平州刺史崔毖自以為在中州享有聲望,現在鎮守遼東,而士民卻大多歸附慕容,心中不服。多次派遣使者招納士民,但他們全都不來。崔毖懷疑是慕容羈留他們,於是暗地遊說高句麗、段氏和宇文氏,讓他們共同攻伐慕容,約定翦滅慕容後,共同瓜分他的轄地。崔毖的親信、勃海人高瞻極力勸諫,崔毖不聽。
三國合兵伐,諸將請擊之,曰:“彼為崔毖所誘,欲邀一切之利。軍勢初合,其鋒甚銳,不可與戰,當固守以挫之。彼烏合而來,既無統一,莫相歸服,久必攜貳,一則疑吾與毖詐而覆之,二則三國自相猜忌。待其人情離貳,然後擊之,破之必矣。”
高句麗、段氏、宇文氏三國合兵攻伐慕容,慕容部下眾將請戰,慕容說:“他們被崔毖誘惑,想乘機謀利。軍勢剛剛會合,鋒頭正銳,現在不能和他們交戰,應當固守以挫其銳氣。他們烏合前來,既沒有統一的號令,互相之間又不服氣,時間久了必然產生二心,一來懷疑我和崔毖共使欺詐,想消滅他們;二來三國之間也互相猜忌。等到他們人心離散,然後進攻,一定能打敗他們。”
三國進攻棘城,閉門自守,遣使獨以牛酒犒宇文氏;二國疑宇文氏與有謀,各引兵歸。宇文大人悉獨官曰:“二國雖歸,吾當獨取之。”
三國軍隊進攻棘城,慕容閉門固守,派遣使者單獨用牛和酒犒勞宇文氏。高句麗和段氏懷疑宇文氏與慕容勾結,各自領軍退還。宇文氏首領悉獨官說:“高句麗和段氏雖然回去,我要獨自攻取慕容。”
宇文氏士卒數十萬,連營四十里。使召其子翰於徒河。翰遣使白曰:“悉獨官舉國為寇,彼眾我寡,易以計破,難以力勝。今城中之眾,足以禦寇,翰請為奇兵於外,伺其間而擊之,內外俱奮,使彼震駭不知所備,破之必矣。今並兵為一,彼得專意攻城,無復他虞,非策之得者也;且示眾以怯,恐士氣不戰先沮矣。”猶疑之。遼東韓壽言於曰:“悉獨官有憑陵之志,將驕卒惰,軍不堅密,若奇兵卒起,掎其無備,,必破之策也。”乃聽翰徒河。
宇文氏士卒有數十萬,營寨相連有四十里。慕容派人從徒河徵召兒子慕容翰。慕容翰派遣使者告訴慕容說:“ 悉獨官傾國來犯,敵眾我寡,易於智取,難以力敵。現在城中的軍隊,已足以防禦,我請求作為外面的奇兵,伺機攻擊,內外同時發兵,使他們驚駭而不知道如何防備,這樣一定能打敗他們。如果現在把兵力集中在一處,他們便能專心攻城,沒有其他顧慮,這不是合適的對策。而且這是向民眾表示內心的怯懼,恐怕還沒作戰士氣就要先喪失了。”慕容猶疑不決。遼東人韓壽對慕容說:“悉獨官有侵凌進逼的志向,將領驕縱,士卒憊惰,軍隊組織鬆散,如果使用奇兵突然發難,在他們沒有防備時實施攻擊,這是必定取勝的策略。”慕容這才同意慕容翰留在徒河。
悉獨官聞之曰:“翰素名驍果,今不入城,或能力患,當先取之,城不足憂。”乃分遣數千騎襲翰。翰知之,詐為段氏使者,逆於道曰:“慕容翰久為吾患,聞當擊之,吾已嚴兵相待,宜速進也。”使者既去,翰即出城,設伏以待之。宇文氏之騎見使者,大喜馳行,不復裝置,進入伏中。翰奮擊,盡獲之,乘勝徑進,遣間使語出兵大戰。使其子與長史裴嶷將精銳為前鋒,自將大兵繼之。悉獨官初不裝置,聞至,驚,悉眾出戰。前鋒始交,翰將千騎從旁直入其營,縱火焚之,眾皆惶擾,不知所為,遂大敗,悉獨官僅以身免。盡俘其眾,獲皇帝玉璽三紐。
悉獨官聽說慕容翰留在徒河,說:“慕容翰素來以驍勇果敢聞名,現在不進城,或許會成為禍患,應當先攻取他,城裡不足為患。”於是分出數千騎兵攻擊慕容翰。慕容翰得知此事,派人假扮成段氏的使者,在路上迎住悉獨官的騎兵,對他們說:“慕容翰長久以來就是我心頭之患,聽說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