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時全用相反的意思問他,如果他的回答都與所問意思相反,說明劉曄經常與陛下聖意相一致。如果他的回答都與所問意思相同,劉曄的 迎合之情必然暴露無遺。”明帝如其所言檢驗劉曄,果然發現他的迎合之情,從此疏遠了他。劉曄於是精神失常,出任大鴻臚,因憂慮而死。
《傅子》曰;巧詐不如拙誠,信矣。以曄之明智權計,若居之以德義,行之以忠信,古之上賢,何以加諸!獨任才智,不敦誠愨,內失君心,外於俗,卒自危,豈不惜哉!
《傅子》曰:巧詐不如拙誠,確實是這樣。以劉曄的聰明智慧和權術計謀,如果堅守道德大義,將忠信作為行動的準則,即使是古代的賢人,又怎能超過他!而劉曄只是施展才智,不重誠懇,在內失掉君王的寵信,在外受窘於世俗的壓力,最終因此危害了自己,豈不可惜!
'13'曄嘗譖尚書令陳矯專權,矯懼,以告其子騫。騫曰:“主上明聖,大 人大臣,今若不合,不過不作公耳。”後數日,帝意果解。
'13'劉曄曾經進讒言說尚書令陳矯專權,陳矯十分害怕,將此事告訴兒子陳騫。陳騫說:“主上聖明,您是大臣,如果不能融洽,不過不當三公而已。”幾天後,明帝的不滿之意果然消除。
尚書郎樂安廉昭以才能得幸,好抉群臣細過以求媚於上。黃門侍郎杜恕上疏曰:“伏見廉昭奏左丞曹以罰當關不依詔,坐判問。又云:‘諸當坐者別奏。’尚書令陳矯自奏不敢辭罰,亦不敢陳理,志意懇惻。臣竊愍然為朝廷惜之!古之帝王所以能輔世長民者,莫不遠得百姓之歡心,近盡群臣之智力。今陛下憂勞萬機,或親燈火,而庶事不康,刑禁日弛。原其所由,非獨臣不盡忠,亦其主不能使也。百里奚愚於虞而智於秦,豫讓敬容中行而著節智伯,斯則古人之明驗矣。若陛下以為今世無良才,朝廷乏賢佐,豈可追望稷、契之遐蹤,坐待來世之俊乎!今之所謂賢者,盡有大官而享厚祿矣,然而奉上之節未立,向公之心不一者,委任之不責不專,而俗多忌諱故也。臣以為忠臣不必親,親臣不必忠。今有疏者毀人而陛下其私報所憎,譽人而陛下疑其私愛所親,左右或因之以進憎愛之說,遂使疏者不敢譭譽,以至政事損益,亦皆有嫌。陛下當思所以闡廣朝臣之心,篤厲有道之節,使之自同古人,垂名竹帛,反使如廉昭者擾亂其間,臣懼大臣將遂容身保位,坐觀得失,為來世戒也。昔周公戒魯侯曰:‘無使大臣怨乎不以。’言不賢則不可為大臣,為大臣則不可不用也。《書》數舜之功,稱去四凶,不言有罪無問大小則去也。今者朝臣不自以為不能,以陛下為不任也;不自以為不知,以陛下為不問也。陛下何不遵周公之反以用,大舜之所以去,使侍中、尚書坐則侍帷幄,行則從華輦,親對詔問,各陳所有,則群臣之行皆可得而知,忠能者進,闇劣者退,誰敢依違而不自盡。以陛下這聖明,親與群臣論議政事,使群臣人得自盡,賢愚能否,在陛下之所用。以此治事,何事不辦;以此建功,何功不成!每有軍事,詔書常曰:‘誰當憂此者邪?吾當自憂耳。’近詔又曰:‘憂公忘私者必不然,但先公後私即自辦也。’伏讀明詔,乃知聖思究盡不情,然亦怪陛下不治其本而憂其未也。人之能否,實有本懷,雖臣亦以為朝臣不盡稱職也。明主之用人也,使能者不敢遺其力,而不能者不得處非其任。選舉非其人,未必為有罪也;舉朝共容非其人,乃為怪耳。陛下知其不盡力而代之憂其職,知其不能也而教之治其事,豈徒主勞而臣逸哉,雖聖賢並世,終不能以此為治也。陛下又患臺閣禁令之不密,人事請屬之不絕,作迎客出入之制,以惡吏守寺門,期實未得為之本也。昔漢安帝時,少庥竇嘉闢廷尉郭躬無罪之兄子,猶見舉奏,章劾紛紛。近司錄校尉也羨闢大軍狂悖之弟,而有司嘿爾,望風希指,甚於受屬,選舉不以實者也。嘉有親戚之寵,躬非社稷重臣,猶尚如此;以今況古,陛下自不督必行之罰以絕阿黨之原耳。出入之制,與惡吏守門,非洽世之具也。使臣之言少蒙察納,何患於奸不削滅,而養若廉昭等乎!夫糾奸宄,忠事也;然而世憎小人行之者,以其不顧道理而苟求容進也。若陛下不復考其終始,必以違眾世為奉公,密行白人為盡節;焉有通人大才而更不能為此邪?誠顧道理而弗為耳。使天下皆背道而趨利,則人主之所最病者也,陛下將何樂焉!”恕畿之子也。“
尚書郎樂安人廉昭因有才幹受到寵信,他喜好收叢集臣的微小過失用以向 上獻媚。黃門侍郎杜恕上書說:“我看見謙昭上奏說左丞曹有罪罰應當稟報,但曹不依據詔書,應深入追究責問。還說:‘其安應當處罰的人另行奏報。’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