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禁城,逼迫居民全部聚居在後苑,讓匡術據守苑城。
尚書左丞孔坦奔陶侃,侃以為長史。
尚書左丞孔坦投奔陶侃,陶侃任他為長史。
初,蘇峻遣尚書張權督東軍,司徒導密令以太后詔諭三吳吏士,使起義兵救天子。會稽內史王舒以庾冰行奮武將軍,使將兵一萬,西渡浙江;於是吳興太守虞潭、吳國內史蔡謨、前義興太守顧眾等皆舉兵應之。潭母孫氏謂潭曰:“汝當捨生取義,勿以理老為累!”盡遣其家僮從軍,鬻其環以為軍資。謨以庾冰當還舊任,即去郡以讓冰。
當初,蘇峻派尚書張暫時督察東部軍事,司徒王導密令他用太后詔書諭示三吳的官吏士民,讓他們發動義兵救天子。會稽內史王舒讓庾冰任行奮武將軍職,領兵一萬人,向西渡過浙江,於是吳興太守虞潭、吳國內史蔡謨、原義興太守顧眾等人都發兵響應。虞潭母親孫氏對虞潭說:“你應當捨生取義,不要因我年老受拖累。”盡數遣送自己的家僮從軍,典賣自己的耳環佩玉作為軍資。蔡謨認為庾冰應當恢復吳國內史的舊職,便離開吳國,把職位讓給庾冰。
蘇峻聞東方兵起,遣其將管商、張健、弘徽等拒之;虞潭等與戰,互有勝負,未能得前。
蘇峻聽說東方起兵,派部將管商、張健、弘徽等拒敵。虞潭等人和他們交戰,互有勝負,不能前進。
陶侃、溫嶠軍於茄子浦;嶠以南兵習水,蘇峻兵便步,令:“將士有岸者死!”會峻送米萬斛饋祖約,約遣司馬桓撫等迎之。毛寶帥千人為嶠前鋒,告其眾曰:“兵法,‘軍令有所不從’,豈可視賊可擊,不上岸擊之邪!”乃擅往襲撫,悉獲其米,斬獲萬計,約由是飢乏。嶠表寶為廬江太守。
陶侃、溫嶠屯軍於茄子浦。溫嶠因南方士兵熟悉水戰,而蘇峻計程車卒則以步戰見長,便下令:“將士有上岸的處死!”適逢蘇峻贈送糧米一萬斛給祖約,祖約派司馬桓撫等人相迎。毛寶率領一千人當溫嶠的先鋒,告諭士兵說:“兵法說:‘軍令有所不從’,怎能眼見可以攻擊叛賊,卻不上岸攻擊呢!”於是擅自前往偷襲桓撫,盡數劫獲糧米,斬首萬人左右,祖約軍隊因此飢餓缺糧。溫嶠上表推薦毛寶任廬江太守。
陶侃錶王舒監浙東軍事,虞潭監浙西軍事,郗鑑都督揚州八郡諸軍事;令舒、潭皆受鑑節度。鑑帥眾渡江,與侃等會於茄子浦,雍州刺史魏該亦以兵會之。
陶侃表薦王舒監察浙東軍事,虞潭監察浙西軍事,郗鑑都督揚州八郡諸軍事,令王舒、虞潭都聽從郗鑑的排程。郗鑑率士兵渡過長江,與陶侃等在茄子浦會合。雍州刺史魏該也領兵相會。
丙辰,侃等舟師直指石頭,至於蔡洲;侃屯查浦,嶠屯沙門浦。峻登烽火樓,望見士眾之盛,有懼色,謂左右曰:“吾本知溫嶠能得眾也。”
丙辰(疑誤),陶侃等人的水軍直指石頭,到達蔡州。陶侃屯軍查浦,溫嶠屯軍沙門浦。蘇峻登上烽火樓,望見敵方士眾之多,面有懼色,對左右侍從說:“我本來就知道溫嶠能得眾心。”
庾亮遣督護王彰擊峻黨張曜,反為所敗。亮送節傳以謝侃。侃答曰:“古人三敗,君侯始二;當今事急,不宜數爾。”亮司馬陳郡殷融詣侃謝曰:“將軍為此,非融等所裁。”王彰至曰:“彰自為之,將軍不知也。”侃曰:“昔殷融為君子,王彰為小人;今王彰為君子,殷融為小人。”
庾亮派督護王彰突襲蘇峻的門黨張曜,反而被張曜擊敗。庾亮送去符節向陶侃謝罪,陶侃回答說:“古人曾三次遭敗,您才有二次。不過當今形勢急迫,不能次次這樣。”庾亮的司馬、陳郡人殷融去見陶侃謝罪說:“這是庾將
軍造成的,不是我們出的主意。“王彰來後則說:這是我自己造成的,庾將軍不知道。”陶侃說:“過去殷融是君子,王彰是小人;現在王彰是君子,殷融則是小人了。”
宣城內史桓彝,聞京城不守,慷慨流涕,進屯涇縣。時州郡多遣使降蘇峻,裨惠復勸彝宜且與通使,以紓交至之禍。彝曰:“吾受國厚恩,義在致死,焉能忍恥與逆臣通問!如其不濟,此則命也。”彝遣將軍俞縱守蘭石,峻遣其將韓晃攻之。縱將敗,左右勸縱退軍。縱曰:“吾受桓侯厚恩,當以死報。吾之不可負桓侯,猶桓侯之不負國也。”遂力戰而死。晃進軍攻彝,六月,城陷,執彝,殺之。
宣城內史桓彝聽說京城失守,慷慨流淚,進軍屯駐涇縣。當時州郡大多派使者向蘇峻投降,裨惠又勸桓彝,應當暫且與蘇峻通使,以舒緩將會交至而來的災禍。桓彝說:“我蒙受國家的重恩,按道義應當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