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得與霸朝相比!且公不出宮門已數日,升遐之事,行路皆傳,久而不舉,恐有他變。”士開乃發喪。
和士開三天秘不發喪。黃門侍郎馮子琮問他是什麼原因,和士開說:“神武、文襄帝的喪事,都秘而不發。現在皇上年幼,恐怕王公中有對朝廷懷二心的,我想把他們都召集到涼風堂,然後和他們一起商量。”和士開一貫忌恨太尉錄尚書事趙郡王高睿和領軍婁定遠,馮子琮怕和士開假傳遺詔把高睿排擠在外,而去奪取婁定遠禁兵的軍權,於是對他說:“太上皇帝以前已經把皇位傳給當今皇帝,群臣所以能夠富貴,都是太上皇和皇帝父子的恩德,只要使在朝的貴臣能保持他們的地位,王公們一定不會有二心,時代變化而事情也各不相同,怎能和神武、文襄帝的時代相提並論!而且您已經幾天沒出宮門,太上皇駕崩的事,外面都已經傳開了,時間過了很久還不舉喪,只怕發生別的變化。”和士開於是發喪。
丙子,大赦。戊寅,尊太上皇后為皇太后。
丙子(十五日),大赦全國。戊寅(十七日),給太上皇后上皇太后的尊號。
侍中尚書左僕射元文遙,以馮子琮,胡太后之妹夫,恐其贊太后干預朝政,與趙郡王睿、和士開謀,出子琮為鄭州刺史。
侍中尚書左僕射元文遙,因為馮子琮是胡太后的妹夫,怕他幫助胡太后干預朝政,和趙郡王高睿、和士開合謀,把馮子琮貶為鄭州刺史。
世祖驕奢淫,役繁賦重,吏民苦之。甲申,詔:“所在百工細作,悉罷之。鄴下、晉陽、中山宮人、官口之老病者,悉簡放。諸家緣坐在流所者,聽還。”
北齊武成帝在世時驕奢淫佚,徭役繁多賦稅苛重,官吏和百姓都感到困苦。甲申(二十三日),下詔書:“所有從事營建制造等事的工匠和官員都撤銷。鄴下、晉陽、中山等宮的宮人和年老有病的官中奴婢,一律放歸民間。凡是崐由於親屬犯罪而遭株連流放在外的,可以回原籍。”
'29'周梁州恆稜獠叛,總管長史南鄭趙文表討之。諸將欲四面進攻,文表曰:“四面攻之,獠無生路,必盡死以拒我,未易可克。今吾示以威恩,為惡者誅之,從善者撫之。善惡既分,破之易矣。”遂以此意遍令軍中。時有從軍熟獠,多與恆稜親識,即以實報之。恆稜猶豫未決,文表軍已至其境。獠中先有二路,一平一險,有獠帥數人來見,請為鄉導。文表曰:“此路寬平,不須為導。卿但先行慰諭子弟,使來降也。”乃遣之。文表謂諸將曰:“獠帥謂吾從寬路而進,必設伏以邀我,當更出其不意。”乃引兵自險路入。乘高而望,果有伏兵。獠既失計,爭帥眾來降。文表皆慰撫之,仍徵其租稅,無敢違者。周人以文表為蓬州長史。
'29'北周梁州恆稜的獠人反叛,派總管長史南鄭人趙文表討伐。將領們準備從四面進攻,趙文表說:“四面圍攻,他們便沒有生路,一定會拼死跟我們對抗,這就不容易攻克。現在我們向他們分別予以嚴厲懲治和恩惠籠絡,對一意作惡的處死,對改惡從善的安撫,這樣可以區分善惡,攻破他們就容易了。”便把這個意思傳達到軍隊裡。當時有歸附北周並參加了軍隊的獠人,不少和恆稜的獠人沾親帶故,相互認識,便據實告訴他們。恆稜的獠人猶豫不決,趙文表的軍隊已經到了那裡。通向恆稜的道路有兩條,一條平坦一條險要,有幾個獠人頭目來見趙文表,願意充當嚮導。趙文表說:“這條路寬敞平坦,不用為我們當嚮導,你們可以先回去勸慰子弟,希望他們來投降。”便讓他們回去。趙文表對將領們說:“獠人的頭目以為我們會從寬路前進,一定設下埋伏阻擊我們,應當出其不意地行動。”於是率領軍隊從險路開進。登上高處瞭望,果然發現伏兵。恆稜的獠人計謀未能得逞,爭相帶領部眾來投降。趙文表對他們勸慰安撫,仍舊向當地徵收租稅,沒有人敢違抗。北周任命趙文表為蓬州長史。
高宗宣皇帝上之上太建元年(己丑、569)
陳宣帝太建元年(己丑,公元569年)
'1'春,正月,辛卯朔,周主以齊世祖之喪罷朝會,遣司會李綸吊賻,且會葬。
'1'春季,正月,辛卯朔(初一),北周國主因為武成帝的喪事停止朝會,派遣司會李綸前往弔唁贈送奠儀,參加喪葬儀式。
'2'甲午,安成王即皇帝位,改元,大赦。復太皇太后為皇太后,皇太后為文皇后;立妃柳氏為皇后,世子叔寶為太子;封皇子叔陵為始興王,奉昭烈王祀。乙未,上謁太廟。丁酉,以尚書僕射沈欽為左僕射,度支尚書王勱為右僕射。勱,份之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