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胡、夷部族連結起來,串通一氣,這樣的話事情就難以預測了。所以,即使依照聖旨秘密命令這三州的刺史,等待我軍攻克南鄭城之後,再派遣戍守人員出發,但是依我之愚見,這樣也不見得妥當。何以見得呢?因為西邊的道路險惡萬分,只能單車行走的路就有千里之遙,如今想要深入敵境,周圍沒有援助力量,陷於群敵包圍之中,而孤據獨守一座南鄭城,敵人發起進攻我們不可以馬上增援,糧食吃盡了不可以立即補給。古人說:‘鞭子雖然長,但抽不到馬肚子上去。’南鄭對於我們而言,恰恰就是馬肚子呀。況且,我們魏國所佔的疆域,天下九州已超過了八個;已經臣服於我們的民眾,達到了十分之九,還沒有歸順於我朝的百姓,僅僅剩下大漠之北的柔然國和長江以南的齊國了,而且很快就可以征服的,所以又何必性急地現在就要佔取南鄭呢?應該等待我們的疆域拓展得更廣,糧食準備得更加充足了,然後再遣兵派將,舉而吞併之。如今,壽陽、鍾離兩地離得很近卻還沒有奪取過來,赭城、新野兩地也不過半步之近卻也沒有佔取。東邊淮、漢一帶離得近但還不能完全守得住,西邊南鄭隔得那麼遠又怎麼可能派兵固守得住呢?如果一定要置兵戌守南鄭,我認為最終會被敵方所破,戍兵盡俘,這豈不成了資助敵人嗎?再者,我們遷都洛陽,而洛陽又與齊朝接壤靠近,正應該大量招募敢死勇士,以平蕩齊朝都會建康,如果現在輕率地派遣孤單的一支人馬去戍守南鄭,致使城陷之後全部覆沒,恐怕以後再派人去戍守之時,眾人要心存畏懼,擔心留守不住,而朝廷要求他們以死相效,恐怕不能輕易辦到了。根據上述種種情況,我認為不派兵戍守南鄭為上策。”孝文帝採納了李衝的建議。
'5'癸丑,魏主如小沛;己未,如瑕丘;庚申,如魯城,親祠孔子;辛酉,拜孔氏崐四人、顏氏二人官,仍選諸孔宗子一人封崇聖侯,奉孔子祀,命兗州修孔子墓,更建碑銘。戊辰,魏主如礎�x,命謁者僕射成淹具舟楫,欲自泗入河,溯流還洛,淹諫,以為:“河流悍猛,非萬乘所宜乘。”帝曰:“我以平城無漕運之路,故京邑民貧。今遷都洛陽,欲通四方之運,而民猶憚河流之險;故朕有此行,所以開百姓之心也。”
'5'癸丑(十五日),北魏孝文帝到達小沛;已未(二十一日),到達瑕丘;庚申(二十二日),到達魯城,並且親自去孔子廟祭祀;辛酉(二十三日),封孔子後代四人、顏淵後代兩人官職,並且選擇孔子的嫡系後代長子一人封為崇聖侯,奉掌祭祀孔子之務,又命令兗州修繕孔子的墓,重建碑銘。戊辰(三十日),北魏孝文帝到達礎�x,命令謁者僕射成淹準備舟船,想乘船從泗水進入黃河,溯流而上,返回洛陽。成淹勸諫孝文帝不要從水路返洛陽,說:“黃河水流湍急,容易出險,萬乘之君不宜乘船通行。”孝文帝堅持己見,說:“我以為平城沒有大河,漕運之路不通,所以京城的百姓貧窮。如今遷都洛陽,準備開通四方水路運輸,但是百姓們猶害怕黃河水流之險。所以,朕才準備有溯黃河而上返回洛陽之行,以此打消百姓心中的種種顧慮。”
'6'魏城陽王鸞等攻赭陽。諸將不相統壹,圍守百餘日,諸將欲按甲不戰以疲之。李佐獨晝夜攻擊,士卒死者甚眾,帝遣太子右衛率垣歷生救之。諸將以眾寡不敵,欲退,佐獨帥騎二千逆戰而敗。盧淵等引去,歷生追擊,大破之。歷生,榮祖之從弟也。南陽太守房伯玉等又敗薛真度於沙。
'6'北魏城陽王拓跋鸞等人進攻赭陽,各位將領之間不能統一行動,已經圍攻了一百多日,但是還不能攻下,諸將領就準備不再攻城,而採取久圍長困的辦法使城內無法堅持下去而屈服。只有李佐獨自率部晝夜攻城,將士死傷非常多。明帝派遣太子右衛率垣歷生前去援救,北魏將領以為勢寡不能勝敵,想要撤退,李佐獨自率領二千騎兵迎戰垣歷生,大敗。盧淵等人逃遁,垣歷生乘勝追擊,大獲全勝。垣歷生是垣榮祖的堂弟。南陽太守房伯玉等人又在沙2916打敗了薛真度。
鸞等見魏主於瑕丘。魏主責之曰:“卿等沮辱威靈,罪當大辟;朕以新遷洛邑,特從寬典。”五月,已巳,降封鸞為定襄縣王,削戶五百;盧淵、李佐、韋珍皆削官爵為民,佐仍徙瀛州。以薛真度與其從兄安都有開徐方之功,聽存其爵及荊州刺史,餘皆削奪,曰:“進足明功,退足彰罪矣。”
拓跋鸞等人在瑕丘晉見孝文帝,孝文帝指責他們說:“你們畏敵敗逃,辱我軍威,罪該處死。但是,朕因新遷都洛陽之故,特寬恕你們不死。”五月己巳(初一),孝文帝降封拓跋鸞為定襄縣王,削奪祿戶五百戶,盧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