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對他們說:“自古以來的帝王,沒有不巡行境內的,所以朕想巡視邊遠地區風俗。若真的不可行,為何不當面陳述,而背後有議論,這是為什麼?”自宰相以下誰也不敢答話。只有詳刑大夫來公敏進言說:“巡行境內雖是帝王常事,但高麗最近才平定,殘餘敵對分子還不少,西邊的治理,軍事行動還未停止。隴右戶口零,天子所到之處,需供應的東西繁多,實在不易辦到。外間確有私議,只因聖明的命令已下達,所以群臣才不敢面陳意見。”唐高宗讚賞他的話,因此西巡的計劃作罷。不久,提升來公敏為黃門侍郎。
'9'甲戌,改瀚海都護府為安北都護府。
'9'甲戌(二十八日),唐朝改瀚海都護府為安北都護府。
'10'九月,丁丑朔,詔徙吐谷渾部落就涼州南山。議者恐吐蕃侵暴,使不能自存,欲先發兵擊吐蕃。右相閻立本以為去歲飢歉,未可興師。議久不決,竟不果徙。
'10'九月,丁丑朔(初一),唐高宗下詔令,遷移吐谷渾部落到涼州南山。議事的人恐怕吐蕃侵犯,使他們不能生存,想先發兵攻打吐蕃。右相閻立本以為去年歉收發生饑荒,不可動兵。議論長時間沒有結果,終於沒有遷移吐谷渾部落。
'11'庚寅,大風,海溢,漂永嘉、安固六千餘家。
'11'庚寅(十四日),颳大風,海水外溢,永嘉、安固縣衝沒六千餘家。
'12'冬,十月,丁巳,車駕還京師。
'12'冬季,十月,丁巳(十二日),唐高宗回到京師長安。
'13'十一月,丁亥,徙豫王旭輪為冀王,更名輪。
'13'十一月,丁亥(十二日),唐朝改封豫王李旭輪為冀王,改名李輪。
'14'司空、太子太師、英貞武公李寢疾,上悉召其子弟在外者,使歸侍疾。上及太子所賜藥,則餌之;子弟為之迎醫,皆不聽進,曰:“吾本山東田夫,遭值聖明,致位三公,年將八十,豈非命邪!修短有期,豈能復就醫工求活!”一旦,忽謂其弟司衛少卿弼曰:“吾今日少愈,可共置酒為樂。”於是子孫悉集,酒闌,謂弼曰:“吾自度必不起,故欲與汝曹為別耳。汝曹勿悲泣,聽我約束。我見房、杜平生勤苦,僅能立門戶,遭不肖子蕩覆無餘。吾有此子孫,今悉付汝。葬畢,汝退遷入我堂,撫養孤幼,謹察視之。其有志氣不倫,交遊非類者,皆先撾殺,然後以聞。”自是不復更言。十二月,戊申,薨。上聞之悲泣,葬日,幸未央宮,登樓望車慟哭。起冢象陰山、鐵山、烏德山 ,以旌其破突厥,薛延陀之功。
'14'司空、太子太師、英貞武公李世病重,唐高宗將他在外地的子弟全部召回京師,讓他們服侍他。唐高宗和太子賞賜的藥物,李世就服用;他家子弟為他請醫生,他都不讓看病,說:“我本是崤山以東的種田人,遇到聖明君主,位至三公,年紀將近八十歲,這難道不是命運的安排嗎!壽命長短有定期,哪能再向醫生求活命!”一日,李世忽然對他弟弟司衛少卿李弼說:“我今天稍好些,可以設酒席共同高興一番。”於是兒孫全都聚齊。酒席將散時,他對李弼說:“我自己知道病好不了,所以想與你們決別。你們不要悲傷哭泣,聽我的安排。我看房玄齡、杜如晦平生勤苦,才能樹立門戶,但被不肖子孫把家業敗盡。我這些子孫現在全都託付給你。我的葬事完畢,你即搬進我家居住,撫養兒孫,仔細監察他們,凡有心志不端,結交行為不正之人的,都先打死,然後報我知道。”此後便不再說別的話了。十二月,戊申(初三日),李世去世。唐高宗得知死訊後,悲痛哭泣,下葬的日子,又到未央宮,登樓目送靈車而痛哭。埋葬後所起的墳頭仿象陰山、鐵山、烏德山,以表彰李世破突厥、薛延陀的功勞。
為將,有謀善斷;與人議事,從善如流。戰勝則歸功於下,所得金帛,悉散之將士,故人思致死,所向克捷。臨事選將,必訾相其狀貌豐厚者遣之。或問其故,曰:“薄命之人,不足與成功名。”
李世作為將領,有謀略,善於決斷;和人討論事情,能從善如流。打勝仗,則把功勞歸於下屬,所獲得的金帛等財物,全部分給將士,所以人人願出死力,戰無不勝。臨戰時選派將領,必選擇相貌豐滿的人。有人問他這樣做的原因,他說:“薄命的人,不值得與他成就功名。”
閨門雍睦而嚴。其姐嘗病,已為僕射,親為之煮粥,風回,其須鬢。姐曰:“僕妾幸多,何自苦如是!”曰:“非為無人使令也,顧姐老,亦老,雖欲久為姐煮粥,其可得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