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奔,外口籍籍,宜徵王僚屬之賢者顯進之,粗可消謗。”評曰:“誰可者?”紹曰:“高泰其領袖也。”乃以泰為尚書郎。泰,瞻之從子;紹,胤之子也。
前燕魏尹范陽王慕容德平素與慕容垂關係很好,還有車騎從事中郎高泰,全都坐罪被免官。尚書右丞申紹向太傅慕容評進言說:“如今吳王出走,外邊的人議論紛紛,應該徵召吳王僚屬中的賢明者給予破格提升,大致可以消除人們的指責。”慕容評說:“誰可以呢?”申紹說:“高泰是他們的代表。”於是任命高泰為尚書郎。高泰是高瞻的侄子;申紹是申胤的兒子。
秦留梁琛月餘,乃遣歸。琛兼程而進,比至鄴,吳王垂已奔秦。琛言於太傅評曰:“秦人日閱軍旅,多聚糧於陝東;以琛觀之,為和必不能久。今吳王又往歸之,秦必有窺燕之謀,宜早為之備。”評曰:“秦豈肯受叛臣而敗和好
哉!“琛曰:”今二國分據中原,常有相吞之志;桓溫之入寇,彼以計相救,非愛燕也;若燕有釁,彼豈忘其本志哉!“評曰:”秦主何如人?“琛曰:”明而善斷。“問王猛,曰:”名不虛得。“評皆不以為然。琛又以告燕主,亦不然之。以告皇甫真,真深憂之,上疏言:”苻堅雖聘問相尋,然實有窺上國之心,非能慕樂德義,不忘久要也。前出兵洛川,及使者繼至,國之險易虛實,彼皆得之矣。今吳王垂又往從之,為其謀主;伍員之禍,不可不備。洛陽、太原、壺關,皆宜選將益兵,以防未然。“召太傅評謀之,評曰:”秦國小力弱,恃我為援;且苻堅庶幾善道,終不肯納叛臣之言,絕二國之好;不宜輕自驚擾以啟寇心。“卒不為備。
前秦挽留了梁琛一個多月,才讓他返回。梁琛兼程趕路,等到抵達鄴城時,吳王慕容垂已經出走前秦。梁琛對太傅慕容評進言說:“秦國人每天檢閱軍隊,在陝城以東儲備了許多糧食,照我看來,與他們的和好一定不會長久。如今吳王又前去歸附了他們,秦國一定會有窺視燕國的打算,應該及早防備。”慕容評說:“秦國怎麼肯接受背叛之臣而敗壞我們的和好呢!”梁琛說:“如今二國分別佔據著中原,一直有互相吞併的志向。桓溫入侵的時候,他們是有自己的打算前來救援,並不是愛護燕國。如果燕國出現災禍,他們豈能忘記本來的志向呢!”慕容評說:“秦國主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梁琛說:“明達而且善於決斷。”慕容評又問王猛如何,梁琛說:“名不虛傳。”慕容評對這樣的說法全都不以為然。梁琛又把這些告訴了前燕國主慕容,慕容也不以為然。又告訴了皇甫真,皇甫真對此深感憂慮,上疏說:“苻堅雖然不斷派使者前來訪問,但實際上卻懷有窺探我國之心,他不是嚮往於道德大義,也不是不會忘記平時的和好之約的。由於以前他出兵洛川,以及使者的相繼抵達,我們國家地形的險易,兵力的虛實,他已經都知道了。如今吳王慕容垂又前去歸附,作為他的主謀,春秋時楚國的伍員帶領吳國的軍隊攻入楚國那樣的禍患,不能不防。洛陽、太原、壺關,都應該選擇將領,增加兵力,以防患於未然。”慕容召來太傅慕容評商量此事,慕容評說:“秦國國小力弱,還要靠我們作為後援。而且苻堅大體上還能以友好的態度與鄰國交往,最終也不會採納叛臣的意見,斷絕兩國的和好。我們不應該輕舉妄動,自我驚擾,以啟發他們的進犯之心。”前燕最終沒作防備。
秦遣黃門郎石越聘於燕,太傅評示之以奢,欲以誇燕之富盛。高泰及太傅參軍河間劉靖言於評曰:“越言誕而視遠,非求好也,乃觀釁也。宜耀兵以示之,用折其謀。今乃示之以奢,益為其所輕矣。”評不從。泰遂謝病歸。
前秦派黃門郎石越訪問前燕,太傅慕容評向他顯示自己的奢豪,想以此炫耀前燕的富裕程度。高泰以及太傅參軍河間人劉靖嚮慕容評進言說:“石越嘴裡說著荒誕之詞,眼睛窺視遠方,不是來尋求和好的,而是來觀察禍患的。應該炫耀兵力讓他看,用以挫敗他的陰謀。如今卻向他顯示奢豪,這就更被他所輕視了。”慕容評沒有聽從。高泰於是就稱病辭謝回去了。
是時太后可足渾氏侵橈國政,太傅評貪昧無厭,貨賂上流,官非才舉,群下怨憤,尚書左丞申紹上疏,以為:“守宰者,致治之本。今之守宰,率非其人,或武臣出於行伍,或貴戚生長綺紈,既非鄉曲之選,又不更朝廷之職。加之黜陟無法,貪惰者無刑罰之懼,清修者無旌賞之勸。是以百姓困弊,寇盜充斥,綱頹紀紊,莫相糾攝。又官吏猥多,逾於前世,公私紛然,不勝煩擾。大燕戶口,數兼二寇,弓馬之勁,四方莫及;而比者戰則屢北,皆由守宰賦調不平,侵漁無已,行留俱窘,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