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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部分

肯致命故也。後宮之女四千餘人,僮侍廝役尚在其外,一日之費,厥直萬金;士民承風,競為奢靡。彼秦、吳僭僻,猶能條治所部,有兼併之心,而我上下因循,日失其序;我之不修,彼之願也。謂宜精擇守宰,並官省職,存恤兵家,使公私兩遂,節抑浮靡,愛惜用度,賞必當功,罰必當罪。如此則溫、猛可梟,二方可取,豈特保境安民而已哉!又,索頭什翼犍疲病昏悖,雖乏貢御,無能為患,而勞兵遠戍,有損無益。不若移於並土,控制西河,南堅壺關,北重晉陽,西寇來則拒守,過則斷後,猶愈於戍孤城守無用之地也。”疏奏,不省。

這時太后可足渾氏干涉擾亂國家的政事,太傅慕容評貪得無厭,財貨賄賂流入上層,官員不按才能選拔,群臣百官一片怨恨憤怒。尚書左丞申紹上疏,認為:“郡縣地方官吏,是實現天下大治的根本。如今的地方官,大約都是任非其人,有的武臣就出自軍隊,有的貴戚就生長於富貴人家,既不是經由鄉里選舉,又曾經歷朝廷的職務,再加上提升黜免毫無準則,貪婪懶惰者沒有遭受刑罰的畏懼,清廉勤勉者沒有獲得獎賞的激勵,所以百姓窮困凋弊,壞人盜賊充斥,政綱頹廢,法度紊亂,沒有人能互相監督震懾。再加上官吏冗多,超過前代,公私糾葛,不勝其煩。大燕國的戶數人口,數量相當於晉朝、秦國之和,武器戰馬的精良強勁,天下沒有誰能比,然而近來屢戰屢敗,這全都是由於地方官吏徵調賦稅不公平,侵吞漁肉無休無止,出征的和留下的全都窘困,沒有人肯捨生戰鬥的緣故。朝廷後宮的嬪妃有四千多人,童僕、侍者、奴隸、差役尚不包括在內,一天的費用,就值萬金。官吏百姓順承這種風氣,競相奢侈浪費。秦國僭越封號,晉朝偏居一隅,尚且能有條不紊地治理國家,懷有兼併天下之心,而我們卻上行下效因循陋習,越來越失去秩序。我們的混亂,正是他們的願望。我認為應該精心選擇地方長官,裁撤冗官冗職,安撫士兵的家屬,使公私雙方都遂心順意,抑止浮華靡費,珍惜支出費用,獎賞一定與功勞相稱,刑罰一定與罪行相當。如此則桓溫、王猛可以斬殺,晉朝、秦國也可以攻取,豈只是保全國境安定百姓而已!再有,索頭人拓跋什翼犍老朽昏庸,雖然很少貢奉,但也沒有能力作亂,而我們卻勸勉士兵遠征戍衛,這有損無益。不如將兵力調至幷州,控制西河,在南面使壺關得以堅固,在北面使晉陽得到加強,西邊的敵人來犯,則可以抵禦防守,路過,則可以斷其後路,這也勝於保衛孤城戍守無用之地。”奏疏進上,沒有迴音。

'7'辛丑,丞相昱與大司馬溫會塗中,以謀後舉;以溫世子熙為豫州刺史、假節。

'7'辛丑(二十五日),丞相司馬昱和大司馬桓溫在塗中會面,共同商量以後的行動。任命桓溫的長子桓熙為豫州刺史、假節。

'8'初,燕人許割虎牢以西賂秦;晉兵既退,燕人悔之,謂秦人曰:“行人失辭。有國有家者,分災救患,理之常也。”秦王堅大怒,遣輔國將軍王猛、建威將軍梁成、洛州刺史鄧羌帥步騎三萬伐燕。十二月,進攻洛陽。

'8'當初,前燕人許諾把虎牢以西的地域割送給前秦,東晉的軍隊撤退以後,前燕人反悔了,對前秦人說:“那是派去的使者言辭失當。有國有家的人,分擔災難救助禍患,這是常理。”前秦王苻堅勃然大怒,派輔國將軍王猛、建威將軍梁成、洛州刺史鄧羌率領步、騎兵三萬人討伐前燕。十二月,進軍攻打洛陽。

'9'大司馬溫發徐、兗州民築廣陵城,徙鎮之。時徵役既頻,加之疫癧,死者什四五,百姓嗟怨。秘書監孫盛作《晉春秋》,直書時事。大司馬溫見之,怒,謂盛子曰:“枋頭誠為失利,何至乃如尊君所言!若此史遂行,自是關君門戶事!”其子遽拜謝請改之。時盛年老家居,性方嚴,有軌度,子孫雖斑白,待之愈峻。至是諸子乃共號泣稽顙,請為百口切計。盛大怒,不許;諸子遂私改之。盛先已寫別本,傳之外國。乃孝武帝購求異書,得之於遼東人,與見本不同。遂兩存之。

'9'大司馬桓溫徵派徐州、兗州的百姓建築廣陵城,他遷往那裡鎮守。當時徵調勞役已經很頻繁,再加上瘟疫流行,死亡的人有十之四五,百姓們慨嘆怨恨。秘書監孫盛著《晉春秋》,真實地記述了當時的事情。大司馬桓溫見到後很憤怒,對孫盛的兒子說:“在枋頭確實是失利了,但哪至於像你父親所說的那樣 !如果這部史書最終流行開來,自然是有關你家門戶的事情!”孫盛的兒子急忙叩拜謝罪請求修改。當時孫盛年老居家,性格方正嚴肅,做事嚴守規矩準則,子孫們雖然也已頭髮半白,但孫盛對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