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未幾,盡忠弟葛
勒阿波又帥眾七百詣希朝降;詔以為陰山府都督。自是,靈鹽每有徵討,用之所向
皆捷,靈鹽軍益強。
'12'沙陀在各胡人中最為精壯驍勇,吐蕃將沙陀安置在甘州,每當交戰時,便讓沙陀充當前鋒。回鶻攻打吐蕃,佔領了涼州,吐蕃懷疑沙陀同時聽從回鶻的指使,便準備將沙陀遷徙到黃河以外。沙陀人害怕,酋長朱邪盡忠與他的兒子朱邪執宜商量再次主動歸附唐朝,便率領部落三萬,沿著烏德山向東而來。沙陀部落行走了三天時,吐蕃追趕的兵馬紛紛來到,沙陀與吐蕃由洮水輾轉打到石門,共計交戰數百次,朱邪盡忠死去,戰士與人眾死去了一多半。朱邪執宜率領剩下來的部眾,還有將近一萬人,騎兵三千人,前往靈州歸降。靈鹽節度使範希朝得知訊息後,親自率領部眾在邊塞上迎接沙陀人,將他們安頓在鹽州,替他們購買牛羊,擴大他們的畜牧範圍,好好地安撫他們。於是,朝廷頒詔命令設定陰山府,任命朱邪執宜為兵馬使。不久,朱邪盡忠的弟弟朱邪葛勒阿波又率領部眾七百人前往範希朝處歸降,朝廷頒詔任命他為陰山府都督。從此,每當靈鹽遇有戰事,便讓沙陀兵馬參戰,無論打到哪裡,無不取得勝利,靈鹽的軍隊愈發強盛起來了。
'13'秋,七月,辛巳朔,日有食之。
'13'秋季,七月,辛巳朔(初一),出現日食。
'14'以右庶子盧坦為宣歙觀使。蘇強之誅也,兄弘在晉州幕府,自免歸,人莫敢闢。坦奏:“弘有才行,不可以其弟故廢之,請闢為判官。”上曰:“使蘇強不死,果有才行,猶可用也,況其兄乎!”坦到官,值旱飢,谷價日增,或請抑其價。坦曰:“宣、歙土狹谷少,所仰四方之來者;若價賤,則商船不復來,益困矣。”既而米鬥二百,商旅輻湊。
'14'憲宗任命右庶子盧坦為宣歙觀察使。蘇強被誅殺時,他的哥哥蘇弘正在晉州幕府任職,他自請免職回來,人們都不敢徵召任用他。盧坦上奏說:“蘇弘有才能,品行好,不能夠因他弟弟的原故而遭受罷免,請徵召他出任判官。”憲宗說:“假如蘇強不死,果真德才兼備,尚且是可以起用的,何況對於他的哥哥呢!”盧坦就任時,正趕上當地發生旱災,鬧了饑荒,穀物的價格日益增高,有人請求壓低谷物價格,盧坦說:“宣歙地區耕地面積狹小,穀物出產較少,仰仗著各地前來經商的人們運來糧食。如若糧食價格降低了,商人的船隻便不再前來,宣歙地區就越發困難了。”不久,當地一斗米價值二百錢,行商都聚集到這裡來了。
'15'九月,庚寅,以於為司空,同平章事如故;加右僕射裴均同平章事,為山南東道節度使。
'15'九月,庚寅(十一日),憲宗任命於為司空,仍然如前同平章事,加封右僕射裴均同平章事,出任山南東道節度使。
淮南節度使王鍔入朝。鍔家鉅富,厚進奉及賂宦官,求平章事。翰林學士白居易以為:“宰相人臣極位,非清望大功不應授。昨除裴均,外議已紛然,今又
除鍔,則如鍔之輩皆生冀望。若盡與之,則典章大壞,又不感恩;不與,則厚
薄有殊,或生怨望。幸門一啟,無可奈何。且鍔在鎮五年,百計誅求,貨財既足,自入進奉。若除宰相,四方藩鎮皆謂鍔以進奉得之,競為刻剝,則百姓何以堪
之!“事遂寢。
淮南節度使王鍔入京朝見。王鍔家中極為富有,他以大量資財進獻貢物和 賄賂宦官,謀求出任平章事。翰林學士白居易認為:“宰相是人臣中的最高職位,如果不是聲望清正或者功勞巨大的人是不應當授給的。過去任命裴均為宰相,外界的議論已經很多了。如今又要任命王鍔為宰相,那麼像王鍔這一類人都會生出要當宰相的希望。如果完全滿足他們的願望,就會使制度遭到極大的破壞,而他們也並不會感激陛下的恩典。如果不滿足他們的原望,便是陛下有厚薄之分,有人就會生產怨恨。僥倖之門一經開啟,便無法收拾了。而且,王鍔出任淮南的五年間,想盡辦法搜刮聚斂,在物資錢財充足後,便親自入朝進獻貢物。倘若任命他為宰相,各地藩鎮都會說王鍔是由於進獻貢物而得到宰相職務的,便爭著剝削百姓,那麼百姓怎麼能夠經受得住呢!”於是事情被擱置下來。
'16'壬辰,加宣武節度使韓弘同平章事。
'16'壬辰(十三日),憲宗加封宣武節度使韓弘同平章事。
'17'丙申,以戶部侍郎裴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上雖以李吉甫故罷學士,然寵信彌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