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絳面陳吐突承璀專橫,語極懇切。上作色曰:“卿言太過!”絳泣曰:“陛下置臣於腹心耳目之地,若臣畏避左右,愛身不言,是臣負陛下;言之而陛下惡聞,乃陛不負臣也。”上怒解,曰:“卿所言皆人所不能言,使朕聞所不聞,真忠臣也。他日盡言,皆應如是。”已醜,以絳為中書舍人,學士如故。
'26'翰林學士、司勳郎中李絳當著憲宗的面陳訴吐突承璀驕橫專斷,言辭極為懇切。憲宗氣得變了臉色說:“你說得太過分了吧!”李絳哭泣著說:“陛下將我安置在親近信任的地位上,如果我在陛下面前畏怯退縮,愛惜自身,不肯進言,這便是我辜負了陛下。我把話講出來了,但陛下討厭去聽,這就是陛下辜負我了。”憲宗的怒氣消除了,便說:“你講的全是人們不能講的,使朕聽到了無法得知的事情,是一位真正的忠臣啊!你以後盡情而言,完全應該像現在這個樣子。”己丑(二十三日),憲宗任命李絳為中書舍人,翰林學士的職務仍如往常。
絳嘗從容諫上聚財,上曰:“今兩河數十州,皆國家政令所不及,河、湟數千裡,淪於左衽,朕日夜思雪祖宗之恥,而財力不贍,故不得不蓄聚耳。不然,朕宮中用度極儉薄,多藏何用邪!”
李絳曾經從容不迫地規勸皇帝不要聚斂錢財,憲宗說:“現在河南、河北的好幾十個州,都沒有實行國家的政教法令,河、湟地區的好幾千裡地,還淪陷在異族手中,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