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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你的女兒在一起,他會不樂意呀。”

“他!你錯啦。阿爾貝先生可不會賞我們這個臉,為他的未婚妻吃醋,他愛她還到不了那個程度呢。而且,他不樂意我也不在乎。”

“可是,按我們現在這種情況——”

“對,你知道我們現在的情況是怎麼樣的嗎?在他母親的舞會上,他只跟歐熱妮跳了一次,而卡瓦爾康蒂先生卻跳了三次,他壓根兒不在乎。”

僕人通報馬爾塞夫子爵來訪。男爵夫人急忙站起來,想走到書齋裡去,騰格拉爾拉住她。“別去!”他說。他吃驚地望著他。基督山好象沒有注意到這些情形。阿爾貝進來了,他打扮得非常漂亮,看起來很快活。他很有禮貌地對男爵夫人鞠了一躬,對騰格拉爾如熟人一般地鞠一躬,對基督山則很親熱地鞠一躬。然後又轉向男爵夫人說:“我可以問問騰格拉爾小姐好嗎?”

“她很好,”騰格拉爾連忙回答,“她現在正在她的小客廳裡和卡瓦爾康蒂先生練習唱歌。”

阿爾貝保持著他那種平靜和漠不關心的樣子;他也許心裡氣惱,但他知道基督山的眼光正盯著他。“卡瓦爾康蒂先生是一個很好的男中音,”他說,“而歐熱妮小姐則是一個很棒的女高音,而且鋼琴又彈得象泰爾堡[泰爾堡(一八一二—一八七一),瑞士著名鋼琴家。——譯註]一樣妙。他們合唱起來一定是很好聽的。”

“他們兩個配起來非常妙。”騰格拉爾說。

這句話粗俗得都使騰格拉爾夫人面紅耳赤,阿爾貝卻好象沒有注意到。

“我也算得上是一位音樂師,”那位青年說,“起碼,我的老師常常這麼對我說。可說來奇怪,我的嗓子跟誰都配不上來,尤其配不上女高音。”

騰格拉爾微笑了一下,好象是說,那沒關係。然後,顯然他很想取得他的效果,就說:“王子和我的女兒昨天大受讚賞。您沒有來參加吧,馬爾塞夫先生?”

“什麼王子?”阿爾貝問。

“卡瓦爾康蒂王子呀。”騰格拉爾說,他堅持要這樣稱呼那個青年。

“對不起,”阿爾貝說,“我可不知道他是一位王子。那麼昨天卡瓦爾康蒂王子和歐熱妮小姐合唱了嗎?不用說,那肯定很好聽。很遺憾我沒有到場。但我沒法接受您的邀請,因為我已經答應陪著家母去參加夏多·勒諾伯爵夫人主持的德國音樂會。”這樣,在沉默了一會兒以後,馬爾塞夫又說,“我可以去向騰格拉爾小姐問好嗎?”好象這件事以前從未有過似的。

“等一會兒,”銀行家攔住那青年說,“您聽到那支好聽的小曲了嗎?嗒嗒好聽得很。等一下,讓他們唱完再說吧!好!棒!棒哇!”銀行家熱烈地喝彩著。

“確實是,”阿爾貝說,“棒得很,沒有誰比卡瓦爾康蒂王子更理解他祖國的歌曲了,‘王子’是您稱呼的,對不對?可即使他現在還不是,將來也很輕易做上的。這種事情在義大利不算稀奇。我們再說說那兩位可愛的音樂家吧,您得款待我們一次,騰格拉爾先生。別告訴他們來了一個陌生客人,讓他們再唱一首歌。聽歌應該在一小段距離以外才有意思,不讓人看見,也不要看見人,這樣就不會打擾歌唱者,使他可以自由自在地把他的靈感全部釋放出來,讓他的心靈無拘無束地任意馳騁。”

阿爾貝這種毫不上心的態度令騰格拉爾十分氣惱。他把基督山拉到一邊。“您覺著我們那位情人如何?”他說。

“他看上去很冷淡!但您的話已經說出口的了。”

“是的,當然嘍,我答應把我的女兒嫁給一個愛她的男子,而不是給一個不愛她的人。即使阿爾貝跟卡瓦爾康蒂一樣有錢,我也不會那麼高興地看到他娶她,他太傲慢了。”

“噢!”基督山說,“也許是我的偏愛讓我盲目,但我可以向您保證,馬爾塞夫先生是個很可愛的青年,他一定會使小姐很幸福,而且他遲早都會有點造就——他父親的地位很不錯。”

“哼!”騰格拉爾說。

“那有什麼可懷疑的?”

“我指的是過去——過去那種貧賤的出身。”

“但一個父親過去的生活影響不了他的兒子。”

“那倒是真的。”

“來,別固執了,一個月以前,您很希望結成這門親事。您瞭解我——我難過的要命。您是在我的家裡遇到那個小卡瓦爾康蒂的,關於他,我再向您說一遍,我可什麼一無所知。”

“但我可知道幾分。”

“您瞭解過了嗎?”

“那還須得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