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姬有些摸不準他的心意,只覺有些喜怒無常,然而待他俯下身來,這般親近,這般暱愛,腦中“轟”的一聲,渾身都燙極了,眼前只覺朦朧一片,隱約覺得孫永航在笑,而自己襟前微涼。她頓時覺到什麼,羞得只是捂住臉,再不敢看。
孫永航無聲冷笑,心中甚是厭惡,然而思及她的那個爹,還有一個信王,他只得忍住。這一忍便又是自愧自厭,只消看柔姬一眼,那抹情緒便盡數移到她身上,越想越恨,便也加重了手勁。
柔姬渾身難受異常,又熱又疼,而孫永航緊扣著她腕的力道又這般大,痛得她皺眉硬忍。片刻,她只覺身子驀然一痛,只生生似把人撕開似的,她不由睜大了眼,淚珠忍不住便滑了下來。
母親在出嫁前雖有所囑咐,然而她卻從不知道竟會是這般疼痛。她哭著,想求孫永航,然而那疼痛卻持續著,腕間的力道也愈來愈重,似要勒斷她骨頭一般。
“……疼……永航……永航……”她無意識地哭喊出聲。
“住口!不許叫我永航!”孫永航似是發了狂似的吼著,“全天下只有一個人可以這般叫我!你不行!永遠不行!”
那吼聲似是一枚枚釘,字字釘在她的心頭,深得她竟像快死了一般。那身上的痛反退在其次了,柔姬此時忽然覺到,一些她曾以為的少女夢想全在這一句中破碎。她是真的真的很愛孫永航啊,自從那舫上一見,便已傾心。她每每打探著他的事蹟,她情根深種,她愛他,原不比那駱垂綺淺些。為什麼,她這般情重,而他卻忍心這麼傷著她?
柔姬咬著唇,只是流淚,淚流不盡,就似她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