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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一笑,“那……那請大師稍待幾日,帶上在下可好?”

老僧朝他看了眼,笑著道:“同道自然相逢,何須刻意?”

“是啊是啊!”杜遷聽了大笑,“嗯,一切隨緣。那,大師,後會有期了!在下告辭!”

“小姐小姐,杜師傅來啦!”溶月一跑入園裡便喚著駱垂綺。還是小姐有主意,連一直行蹤成謎的杜師傅居然也找得著!

“哦?是麼?在哪裡?”駱垂綺亦是滿臉驚喜,自從年前一別,已近半年未見師傅了,不管所為何事,乍聽這一個親切的名字,她仍是心中歡喜。

“正被太爺請入堂裡喝茶哩!”

正說話間,歷名已一路小跑著到了房門前,“少夫人,太爺請您過去正堂一趟,杜遷杜先生來了呢!”

駱垂綺豁地站起,復又深吸了口氣,才穩穩踏出一步,隨口問道:“永航還在政務房麼?”

“回少夫人,少爺也到了正堂了。”歷名謹守分寸地答著,跟在駱垂綺一側。

“哦。”她淡淡掀了一角笑意掛在嘴角,溫雅而嫻靜。

“垂綺給爺爺請安。”駱垂綺盈盈一拜,在抬起頭時,便看見了杜遷有別於往日的灑脫的笑容,忙喜道,“啊,師傅!”

杜遷“呵呵”一笑,眼神卻不動如山,“為師錯過了徒弟出嫁的日子,實在是愧當你一聲‘師傅’啊!”他眼角瞥過孫楔半眯縫著眼的神色,說得有絲意味深長。綺兒當日入孫府是居弱的,不過那是他對於徒兒的考驗,別當她真的那麼好欺侮!

駱垂綺聽了這話微微一怔,不知怎地,心頭竟湧上一層酸楚,她眸光點點,朝杜遷磕了個頭,“師傅十年教誨之恩,垂綺永銘在心。”

孫永航看在眼裡,心中倒是一寬。這往後的日子,垂綺應該可以過得更暢快一些。說來,這杜遷來得真是時候,他一來,老爺子必定重視,同樣的身為杜遷唯一徒弟的垂綺也跟著抬高了一層。那他一旦出征,就不必有什麼擔心了。他舒出一口氣,也如駱垂綺一般在前朝杜遷磕了個頭,“永航拜謝杜師傅。”

“哎哎,不敢當,不敢當!快快請起!”杜遷忙扶起二人,好好瞧了瞧孫永航,憂喜參半。“垂綺覓得如此良偶,我也算是放心了。”他目光深沉一如瀚海,滴滴不露。

“呵呵呵,杜先生這可是放心了?”孫老爺子一雙老目與杜遷過了過眼,只是打著哈哈。

“那是那是。孫政使良俊賢才,世間難覓呀!”杜遷言談隨意,但出口閉口間卻只呼孫永航的官位,客套生疏之意隱約可見。

看透了世情啊!孫老爺子心中一陣感嘆,瞧著那小兩口恩愛甜蜜的樣子,想起早亡的五子,不由生起一聲長嘆。“啊,杜先生,如今西防吃緊,瀘州守將引敵攻城,戰亂又起。早聞杜先生才名,不知此番有何見教?”

此話一出,堂上三人都微微有些訝異,不意老爺子竟如此單刀直入。杜遷略攏了攏眉,拱手道:“承蒙孫爺錯愛,但杜某早已不過問天下紛爭。當今治世,才俊輩出,孫政使更是其間拔萃,我輩真是老嘍!”

孫老爺子一抿唇,只是端起茶盞輕輕呷了口,才道:“先生怎地如此自謙?永航這輩小兒,要學的可多著呢!此事繫於黎元黔首,還望杜先生慎思。”

話意誠懇而謹約,倒讓杜遷不能再規避了。他立起身長長一揖,“不瞞孫爺說,杜某身為碧落男兒,本理當為國效力,但實是身有不得已之處,還望孫爺見諒!”他頓了頓,從袖中掏出一張紙。細宣的質地密而光潔,薄而不輕,穩穩當當地遞給孫老爺子。“在下早年從一位朋友處得來,此人善冶鑄,無意中得之,不知能否對此次剿叛派得上用場?”

孫老爺子接過細看了看,不意臉色大變,“騰”地站了起來,手中緊緊捏著那張細宣,一雙老目睜得忒大,不住點頭,“寶物啊!孫楔在此謝過杜先生啦!”這是一種弓弩的製作圖,碧落這些年來雖有研製,然技藝不精,總是射程短,勁力不強,幾番嘗試不果,便也再無所考慮。如今西防戰起,地勢又以山壩居多,城池易守難攻,如若能配上強弩,那於攻城可謂一大便利,定能減少不少傷亡。到底是杜遷啊,雖不助陣,但僅僅一紙,便能決勝千里!

杜遷只是淡淡地回了一禮,“孫爺客氣了。”他轉向一直盈盈望著他的駱垂綺,目光深深,憂慮隱隱,但卻沒有說什麼,只是朝孫永航定定地看了眼,冷銳而嚴苛,讓孫永航不由地皺起了眉宇。

“在下小徒,詩書微通,心性執拗,還望孫政使多包涵。”

孫永航認真而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