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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摯地回望杜遷,拱手一揖,“永航不敢,垂綺蒙先生教誨,聰慧賢淑,永航此生能得如此良妻,實是人生大幸。先生請放心!”

杜遷垂下眼,隱去了那抹不信,也回了一禮,這才向駱垂綺開口,“綺兒,為師過幾日便要和‘解塵’法師去雲遊了,一時間只怕不能再見了。”

“師傅……”駱垂綺心中一酸,只才瞧了一眼,說了一句話,便要走麼?

“呵呵,傻孩子!”杜遷拍了拍她細弱的肩,眉峰中隱見凌厲,卻只是溫言寬慰了幾句,便起身告辭走了。

送出府門口,駱垂綺眼中已忍了許久的淚滴終於奪眶而出。孫永航無言地摟她入懷,那眼淚便滲入了孫永航的衣領,在胸前留下溫溫溼溼的記憶。

一大清早,駱垂綺便與溶月叫上車伕往東昶寺去了。孫永航出征已成定局,總不過六月十五,駱垂綺雖心中難捨,但亦無法,只想去求了個平安符來,只願丈夫能平安歸來就好。同時,她亦是存了分僥倖,看能不能碰上師傅。誰知此番非但沒有見著師傅的半個身影,就是連“解塵法師”亦是探訪不著。

駱垂綺只得死了那條心,待求得平安符,便欲回府。才轉過大殿行到園裡,卻正對上遠遠行來七八個行頭非常貴氣的人,為首那人,三旬左右,面容清秀雍榮,衣著打扮皆是上等,行止間隱隱有股王公貴族的氣派。駱垂綺心中有數,但想著並未見過,也不想平添些事端出來,只是側身走過。

誰知那男子卻停下了步子,身前自然有兩個衛士衝著她抱了抱拳,攔下。駱垂綺秀眉微擰,暗暗拉住正欲發問的溶月,“請問尊駕為何攔住民婦去路?”

那男子攏著摺扇並未答話,只是思索,良久才道:“孫永航的夫人!前宰輔駱清晏之女?!”

這番篤定倒讓駱垂綺微訝起來,微欠了欠身,“敢問尊駕何人?”

“呵呵呵,失禮失禮!”那男子輕笑起來,口中雖說失禮,行止間卻並無示歉之舉。他踱著步子走近,“本王一直仰慕先尊聲名呀!今日偶遇名相之後,真是平生幸事!”

一聽他的話,駱垂綺便知他身份了,定是端王爺無疑。她連忙拉了溶月跪下行禮,“臣婦淺陋,不識王爺尊駕,還望王爺恕罪。”

“啊!請起請起!”端王虛手一扶,笑道,“本王也早就聽說過夫人才貌雙絕,如若你還淺陋,真不知本王府裡的該如何說了!”

“王爺過獎,王妃德容兼備,臣婦粗鄙,豈敢相與並論?”駱垂綺朝他身後那幾名貴婦覷了眼,這端王怎地今日這般抬舉自己,且不避內室?依端王的身份勢力本不會屈尊來拉攏孫永航,更何況是她這個小小的婦人。他如此熱絡,卻為何故?

“你忒謙啦!”他搖著摺扇直往那方涼亭行去,駱垂綺只得跟在其後。“當年駱相的風采本王甚是記憶深刻!”他回頭朝駱垂綺瞅了一眼,似是在尋著什麼影子,“唉……只可惜本王那時年紀仍小,不過二十出頭,如今一晃眼便是十年啦!世人再無此風範……”他一陣感嘆,“對了,你可知道令尊有幅大作叫《鯤鵬萬里雲》?”

駱垂綺一愕,心中頓時明瞭端王的意圖。這幅畫是父親最中意的一幅畫作,鯤鵬展翅,身騰萬里,御氣成雲,端的是氣吞千古,更兼有父親即興題詩一首。父親當時文名遠播,是碧落的第一才子,其詩作畫作,世人莫不爭購。駱垂綺沉吟了半晌,似在回想,端王也在旁靜候。

“王爺……”

“怎麼?”端王語中帶喜。

誰知駱垂綺只是盈盈一拜,“王爺恕罪,家父身前所作,大多用來贈送親友。臣婦在整理遺物時,似乎並未瞧見過有這一幅。”

“哦……”端王難掩失望,衝著她擺了擺手,“不妨不妨,是本王沒有那個福分罷了!你先起來吧!”

“謝王爺。”

“啊,對了,孫永航要出征了吧?”端王轉開了話題。

“是。”駱垂綺低眉順眼地答著,不深不淺,只見溫順可人,杏眸中的那一點冷靜盡數掩在那排眉睫之下,不教人瞧見。

“啊,孫永航年輕有為,文才武略雙通,此次出征定能為國剿滅叛賊。”

“能為國效力,自是永航的職責所在。”

“啊,是,不錯。”端王似乎沉浸在失望之中,最後幾句話也不過隨口敷衍,寥寥數語便讓駱垂綺回府了。不過他對於這位駱相遺女倒是頗為看重,還叫了隨侍的兩個侍衛送她主僕二人至府門前方才作罷。

出征的兵權由宮裡的長太監效遠傳到孫府,恰似一粒細石投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