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05部分

的結構差異,但無礙大局。我們讀你們的詹姆斯·瑟伯爾、約翰·克雷頓、拉伯雷、艾倫·馬普爾、海明威、格林、馬克·吐溫、艾蘭·尼爾森;吃你們的巧克力——我們不生產;聽你們的音樂;當然你們也會喜歡上我們的一些東西,儘管我們的思想、目標和歷史發展的方向與你們的截然不同。”他微微一笑,噴出一口煙。“稀奇古怪,是不是?”

“是。”我清楚自己的回答有點荒唐,但忍不住一笑,脫口問道:“那凡納在哪裡呢?”

“按你們的計算方式,離這兒有好幾光年。”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有點惱火。

“那就是說很難去那裡,是吧?”我問。

有那麼好幾分鐘,他看著我;後來朝身旁的窗戶轉過身。

“你過來,”他說。我繞過櫃檯站到他的身邊。“那兒,靠左邊的地方——”他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用菸斗柄指點著說——“是兩棟大樓,背靠背蓋起來。一棟的人口在第5街,另一棟的人口在第6街,看見了嗎?就在大街中央,可以瞧見屋頂。”

我點點頭。他又說:“在其中一棟的第14層住著一個男人和他的太太。他們家的起居室的牆壁是另一棟大樓的後牆,在另一棟大樓的第14層,住著他們的朋友。那家人的起居室的牆壁正好是這家人的大樓的後牆,也就是說,這兩對夫妻彼此相距不到兩英尺,因為兩幢大樓的牆壁是連在一起的。”

這個個頭高大的男人笑了起來。“可是如果羅賓遜夫婦要去拜訪布萊登夫婦的話,他們就要從起居室走到前門,穿過長長的走廊走進電梯,乘電梯落下14層樓,然後來到大街上,走過一個街區。大城市的街區可長啦,碰上下雨天恐怕還得叫輛計程車。他們走進另一棟大樓,又穿過大廳,坐電梯爬上第14層,再穿過走廊,摁響門鈴,最後才來到朋友家的起居室——而這地方離他們自己家的房間不過咫尺之遙。”

高個男人回到櫃檯前,我繞過櫃檯又站回另一側。“我想告訴你的是,”他接下去繼續說,“羅賓遜夫婦出遊的方式就像是空間旅行,跨越遙遠的距離。”他聳聳肩,又說,“如果他們能在不損害自己或牆壁的情況下穿越這兩英尺距離——嗯,那就是我們旅行的方式了。我們不用跨越空間,免了。”他又笑笑,“在這兒吸口氣——撥出去時就到了凡納。”

我輕聲問:“那他們就是這樣去成的嗎?圖片裡的那些人?你讓他們去那兒。”

他點頭。

“為什麼呢?”我再問。

他聳聳雙肩。“假如你看見一家鄰居著火了,能救的話,你救不救呢?儘自己的能力,至少?”

“是的。”

“那就對了——我們也一樣。”

“你認為我們有這麼糟糕?”

“那你自己怎麼看呢?”

我想到了早晨在報紙上讀到的那些標題,每天早晨都是如此,千篇一律。

“是不怎麼樣。”我說。

他頷首同意。“我們不可能讓你們全去,甚至也不可能讓很多人去,因此一直在挑選。”

“有多久了?”

“很久啦,”他笑笑,“我們有個人是林肯(亞伯拉罕·林肯(1809—1865),美國第十六任總統,被蓄奴派分子刺殺身亡。)內閣的閣員。不過直到你們的第一次世界大戰前不久,才有了一點眉目。在那之前我們還一直只是旁觀。1913年我們在墨西哥城開了第一家公司,現在在每個大城市都有分公司。”

“1913年,”我喃喃自語,記憶中彷彿忽然閃過什麼。“墨西哥。對!是不是……”

“正是。”他笑了,接過了我的問題,“安布羅斯·比爾斯(安布羅斯·比爾斯(1842—1914),美國諷刺作家,著有《魔鬼辭典》等。1914年因憤世嫉俗遠走戰亂頻仍的墨西哥,從此下落不明。據信被比喬亞的軍隊所害。)那年或是第二年加入了我們的行列。他活到1931年,一個老頭兒,又寫了四本書,我們都有。”他翻了一頁小冊子,指著第一幅大照片上的一間小屋說:“這就是他的家。”

“是不是克雷特法官?”

“克雷特?”

“另外一樁轟動一時的失蹤案;他是一位紐約大法官,幾年前忽然不見了。”

“這我不清楚。記得我們倒是有過一位法官,從紐約來的,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但我不記得他的名字。”

我隔著櫃檯朝他探過身子,湊近他的臉,點點頭說:“我喜歡你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