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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只是短時間的劇痛,我並不在意。我希望那金屬邊撞破了面板,希望流血。這是那些真正的屍體所不能做到的。

“擺這邊。”亞倫醫師說。她抬起我的右臂在我身邊重重地放下。

我這時才注意到鼻子受難了。鼻子重重地砸在驗屍臺上。我的肺第一次發出痛苦的資訊——一種漫無邊際的壓迫感。我的嘴是閉著的,鼻子被壓得有點不能呼吸(我說不出有多大程度不能,甚至感覺不到在呼吸,真是這樣)。如果我就這樣窒息而死,怎麼辦?

另一件事讓我的注意力完全離開了鼻子。一個巨大的如玻璃球棒的物體粗魯地頂進我的直腸。我再次尖叫起來,可是我只能發出微弱可憐的哼聲。

“插入體溫計。”彼得說,“我已經設定好定時器了。”

“好主意。”她給他騰出空間,讓他試操作,讓他用我試刀。音樂稍微減低了音量。

“物件是白種人,年齡44,”彼得對著麥克風說,他是為後人記錄,“他的名字是霍華德·朗多夫·考特雷爾,住在德里月桂冠巷1566號。”

亞倫醫師在不遠處說:“瑪麗密德。”

彼得頓了一下接著說,聲音有點興奮:“亞倫醫師告訴我,物件實際上是住在瑪麗密德,已從德里劃分出去——”

“彼得,夠了,別上歷史課。”

老天,他們把什麼插入我的肛門?是某種牲口用體溫計?我想如果再長點就是了。我能感觸到頂端是泡狀的。他不會用些潤滑油嗎?但為什麼要用呢?我根本是死人啊。

死人。

“對不起。”彼得說。他神情緊張地尋找感覺,最終鎮定下來。“本資訊來自救護表,原先是從緬因州駕駛執照中收集到的。確診醫生是,呃……法蘭克·詹寧斯,物件在現場就被確診死亡。”

現在我希望鼻子流血,快,我請求鼻子流血,別隻是流,噴出來。

鼻子無動於衷。

“死亡原因可能是心臟病發作。”彼得說。手輕輕地從我裸露的背部拂到我的股間。我祈禱他能拔出那體溫計,但沒有。“脊椎完整,沒有可疑現象。”

可疑現象?可疑現象?他媽的把我看成什麼了,誘蚊燈嗎?

他抬起我的頭,把手指墊在我的顴骨上。我拼命地哼著,哼——知道在凱恩·理查德尖銳的吉他聲裡他不可能聽到我的聲音,但我希望他能感覺到我鼻道中有聲音震動。

他沒有感覺到,反而把我的頭扭到一邊。

“頸部在外觀上沒有受傷,不僵硬。”他記錄道。我只希望他把我的頭扔下,使我的臉啪地砸在驗屍臺上,這會使我的鼻子流血,除非我真的死了。但是他卻溫柔體貼地把我的頭放下,鼻尖又一次被壓住,再次使我有窒息而亡的明顯可能。

“背部和臀部沒有明顯的傷。”他說,“儘管大腿上有個明顯的舊疤痕,看起來像某種傷,也許是榴彈片造成的,是個難看的疤。”

是難看,是榴彈片造成的。在那場戰爭快結束時,一發迫擊炮落到了供給區,造成兩個死亡;還有一個人,就是我,幸運地活了下來。大腿正面和更敏感的部位還有難看得多的傷痕,但所有器官都能正常……直到現在。起初在這個疤痕向左6毫米的地方,醫生提供了一個手泵和二氧化碳罐供親熱時用。

他終於拔出了體溫計,噢,老天,終於鬆了一口氣。我看見他拿著體溫計的影子映在牆上。

“34。6度。”他說,“嘖,不算太糟糕,這傢伙可能還沒死,凱蒂……亞倫醫師。”

“別忘了是在哪裡發現他的。”她在房間的另一頭說。他們正在聽的磁帶處於停頓處,使我能清楚地聽到她以講課式的聲音說:“高爾夫球場夏天的下午,如果你讀到37度,我都不奇怪。”

“對對,”他附和著,聽起來像是在糾錯,接著又說,“這些在磁帶上聽起來很好笑嗎?”意思是:在磁帶上我聽起來很傻嗎?

“這聽起來像在上課,”她說,“就是這樣。”

“好,好,太好了。”

他戴著橡膠手套的手指掰開我的臀部,隨後一路掰下來,一直到大腿。我此時緊張起來,如果能緊張的話。

左腿,我要告訴他:左腿,小彼得,左小腿,看見了嗎?

他肯定會看見,肯定會,因為我能感到那地方像被蜂蜇一樣火辣辣的,或是像被一個笨手笨腳的護士紮了一針,她把注射液打到了肌肉裡而不是血管裡。

“穿短褲打高爾夫球確實是很糟糕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