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她將心中那最隱蔽之事告知與他,便是告知他即使他強收了她入後院,她也會將後院其他女子一一殺盡,而她最後也會落得毒婦之稱,屆時即便他如現在一般寵她縱她不忍傷她,可她最後還是難逃一死,一個毒殺後宮的女人,除了死別無出路。
這便是他與她在一起最終的結局。
李澈靜靜的站著聽著沉默著,最後終是皺了眉開口問道:“當真一個也容不得?即使她們只是後院的擺設?”
劉萱猛然抬頭,她聽到了什麼?那些人是擺設?!
這是多大的讓步,她再清楚不過,如他一般的身份既是說了便會這般去做。
可短暫的驚喜過後,劉萱的眸子又黯淡了下來,她輕輕搖了搖頭:“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婦人手段防不勝防,你即使有心也難保不會有意外,我不想最後落得連你也嫌棄的下場,如今你寵我縱我,我很高興。我願永遠記得你如今的寵縱,也願你多年之後想起劉氏阿萱此人,面上帶笑而不是厭棄與嫌惡。”
這便是在勸他放手了……
李澈深邃的眸子靜靜的瞧著她,眼中的黑色濃的化不開,而後長長的一聲嘆息:“你可知道,如今你已烙上我的印記,若是不入太子府這世間也沒幾人敢真心娶你,如你一般的想法這世間怕也是沒有幾個男子能做到,你仍是這般執著?”
劉萱點頭語聲堅定:“未曾遇你之前,我想的便是尋一身份普通的男子嫁了,若是他有天變了心欲娶妾室,我便棄他而去,我手中有錢銀有紅苕和胡管家,我可以過的很好。”
她沒有說遇他之後的打算,但如今的她沒了胡管家,沒了紅苕,但堅持卻仍舊不改當初。
聽聞她提及紅苕與胡管家,李澈微微垂了眸子,又是一聲長嘆,他輕聲喚道:“過來。”
這回劉萱沒有再裝傻,而是從地上起身整了整衣裙朝他走去,直至走到他身邊這才停了下來。她低了頭垂著眸子,盯著自己的裙襬。
李澈看她半響,輕嘆一聲攬她入懷,他的胸膛是堅硬的,可懷抱卻是溫暖的,劉萱一入他懷抱便聞到了淡淡的清冽香氣,那是她特意為他配製的薰香,聞著那抹清香,劉萱原本微微僵硬的身子終是放鬆了下來,她輕輕倚上他的肩頭,罷了,不去想那以後如何,此刻她只想順著心放縱自己沉溺在他對她的寵裡。
李澈有力的雙臂攬著她的腰,輕聞著她髮絲間的香氣,語聲微啞:“你三歲便能看懂《毒經》了?”
劉萱靠在他肩頭,輕輕的嗯了一聲:“世人大都不記得三歲之前的事情,可我卻記得一歲至今的點點滴滴,我一歲已能蹣跚走步,因著無人管我,我常去看先生教習府中兄長,兄長們混沌不明,可我卻聽得清楚,兩歲之時世間之字已大都明瞭,本以為世間之人皆是如此,直到我在看書之時被祖父察覺,他讓我斂起鋒芒,並沒有因為年幼而糊弄於我,將我的特別清晰告知,自此以後我便小心翼翼裝作與常人一般。”
她說完便察覺到李澈攬的她的手臂微微用了力,她感覺到了他的憐惜。
李澈伸手輕撫上她的髮絲,輕聲道:“孤很慶幸三年之前去了益州,更慶幸三年之後又到了益州。”
原來三年之前他便已經去過益州了,劉萱嘆氣一聲:“怪不得劉家會突然隕了。”
李澈無奈輕嘆:“太過聰慧有時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劉萱撇了撇嘴沒有回話,李澈又道:“那人可是你的生父,可曾後悔?”
“從未悔過。”劉萱答的很快,說的也是心中之言:“他雖是生父,可毒我親母寵妾滅妻,於親他與我有弒母之仇,於情他從未正眼瞧過我,更未有過一日為父的行徑,他與我那點生身之恩,也早已在他那嫌棄厭惡打罵之中消失殆盡,何況他若不死,我也不會寄養與祖父膝下,也不會有今日劉氏阿萱。”
她本以為自己這般說了,會遭來李澈的嫌棄,卻不曾想他竟只是淡淡一聲:“不曾悔過便好。”
她有些傻眼,自己弒父而且沒有半絲悔意,這樣的行徑這樣的性子,竟然只得了他一句‘不悔便好’。他對她的寵究竟到了何種程度?!(未完待續。。)
第九十七章:再見陳良
李澈退後半步,雙手扶著她的肩,深邃的眸子直凝著她的雙眼:“你求的,我現在無法給你也無法承諾與你,但你必須答應孤,在孤未娶太子妃,未曾放手的時候,你不得傾心於他人,也不得下嫁於他人。”
劉萱瞧見他黑色眸中的那絲光亮,突然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