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友,如慈父友兄……胤禛我會堅強,會堅持,會好好待你,一如你之待我,你我且待時間去證明,這世間任何秤與尺皆不準。
……胤禛,世人苛責根本不足為懼,縱然此時亦或很久都無人懂你知你,但總有那一日,幡然而明,世間懂你賞你之人比比皆是。
胤禛,再難再難請為我而歡笑,笑能令人年輕,和我在一起,你應能得到這些才公平!否則,我還能給予你什麼?
我乖乖聽話去睡了,於夢中想你的人。”
雍正收起信箋,看了允祥一眼,“這是宛琬搞的什麼專屬密匣。這傻孩子,都快三十的人了,還喜歡鬧這些,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是童心未泯。”話雖是怪責,他眼中卻全是歡喜。
允祥微微一笑,並未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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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宮夢縈Ⅱ第六十四章(1)
永和宮。
“朝廷上,君為臣綱,講得是個忠字。可在這後宮裡,夫為妻綱,要的是個敬字。在那些個知書達禮的家裡,為人妻子的都要敬愛丈夫,舉案齊眉。便是尋常百姓家裡要過上安生日子,也得要夫妻敬愛。我為啥和你嘮叨這些,這新年裡,咱得有個新氣象。你們萬歲爺呀,他那個為夫之道,做得是不好。可你啊,你這為妻之道卻是一點也不能缺。你可明白?”
“是,媳婦謹遵皇額娘教誨。”皇后輕聲應道。
皇后本陪著太后坐於上首炕沿,她視線越過花架落於端坐一旁,默不作聲的宛琬身上。
太后順其目光亦瞧了過來。那個孩子,每日晨省昏定,承歡伺顏,日日陪著自己敬佛修禪,不論她諸多挑剔,她從沒有畏懼退縮,總是進退有序,應對得體。自己素有痰疾,天氣稍轉冷,便早晚咳嗽。宛琬自知她厭苦,不喜湯藥後,便與太醫院御醫們,從眾多古方、民間驗方、宮廷秘方中巧思奇配,親身遍嘗藥味,配出丹丸。將她的藥餌飲食一律打點妥當。此刻,縱然她仍心存芥蒂,面對如此聰穎靈秀的宛琬,也不得不生出三分憐愛來。
太后略一沉吟,喚過宛琬,牽過她手,面對皇后道:“這孩子,我瞧著也伶俐,你們本是一家,這樣也好,日後更可同心協力伺候好萬歲爺,他呀——”她微微一嘆,倒又不往下說了。
宛琬唇角微微一動,欲言又止,倒是皇后介面道:“皇額娘,您且管安心,宛琬這孩子我自小看著長大,脾氣秉性最是溫良,皇上萬沒有什麼可不稱心的。”
“這就好。”太后低喃一句,又嘮了會子閒話,微露倦色。“這會子,我也乏了,你們且退安吧。”兩人一齊告退出來。
宛琬刻意挪後出殿,才出了角門,便見安嬤嬤遠遠候在那裡,她掉轉頭緊步向前欲走了開去。
“慢!”身後突傳來一聲喊,宛琬只得頓住腳步,回頭見皇后一身雍容端莊地立於她身後。
宛琬微微屈膝行禮。“不知皇后還有何吩咐?”
皇后暗暗攥緊了拳,出言喝退身邊人等。
“我知道,”她冷冷一笑:“你恨我。”
宛琬抬起臉,眸底平靜無波,如望著個陌生人般看住她。“恨?不,這天下沒有人比你更懂得恨,更懂得假借恨來傷害他人。我從沒有想過要對付誰,又哪裡會知道什麼是恨?我不恨你,只是學會認清事實,保持距離罷了。”她身子側避過風口,然而凜冽的勁風還是刺得她臉頰有些生疼。
這世上總有些人明明自己做錯了事,卻總將錯誤發生的原因歸咎於別人身上,她心裡非但不會有悔疚,反而充滿了仇恨,反而執著於報復。
皇后半響不語,面上有難掩的痛苦,緩緩開口,聲音暗啞:“這個家裡沒有人是無辜的!你和他一樣,只是道貌岸然罷了。”話說出了口,她臉色稍稍緩了下來,“你幼失怙恃,是我把你引進了門,長伴身側。可亦是我兩度設計了你,——好,你我之間的恩怨就算一筆勾銷。可你對允禵又何其殘忍?是我讓他覺得他才是那個最適合你的人,是我挑唆了他去皇上那求親,亦是我告之他,他終究是要棄你後再托出全盤計劃,依十四性情怎忍心會讓你再留於我這蛇蠍女人身邊,共侍一夫?那麼多年,他待你之心不可謂不誠,不可謂不真,可你曾有一時一刻一會替他著想過?”
婉琬似被她的言語釘住了般,發不得聲,她閉了閉眼,將五味雜陳的心緒拉回滿面淡漠。
命運是什麼?命運它有時便象如來手中的捆仙索,將人緊緊纏住,讓她空有滿身力氣,卻連一點兒勁也施展不出。縱然她無心,卻早已被他們生生拽入旋渦,身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