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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觀察,頭腦就變得極其警覺。對嗎?你沒有特意做什麼讓它警覺,只是密切留意思想的活動,一步一步,它就變得極其清晰了。所以,清晰的頭腦提出一個問題,“那個中心是怎麼消失的?”當它提出這個問題,它已經看到了那個中心的整個結構。看到,實實在在用眼睛看到,就像我看到那棵樹,我也看到了這一點。

提問者:看到這一行為的實體是什麼?

克:先生,我說過頭腦……你又回去了,先生。很遺憾我們不能回到原先的問題上。在我們繼續的時候,回頭談一個你並未真正從生活中體驗過的問題沒什麼好處。你沒有行動,卻以為提個“誰是那個看到的實體”的問題就算是積極行動了。你實際上沒有理解也沒有觀察過那個中心是怎麼形成的——記憶、傳統、我們所處的文化、宗教以及類似的種種造就了那個中心,經濟上的壓力等等也促成了那個中心。那個中心造成了空間、意識並試圖擴張。那個中心在對它自己說(沒其他人在問它)“我認識到自己活在一個牢籠裡,顯然要從痛苦、悲傷中解脫,就必須沒有那個中心。”它看到了這一點,那個中心本身看到了——不是其他高等或低等的什麼人告訴它的。所以那個中心說,“我可以消失嗎?”(長久停頓)那意味著我們必須回到“看”這個問題上。除非你們瞭解了那個,否則你無法來到這一步。

提問者:(聽不清)

克:哦,不對,不對。看,卻不摻雜情緒、感傷、好惡。這並不表示你看東西時冷酷無情。

提問者:(插話,聽不清)

克:你們全是那樣的,先生。你每天都看到街上的骯髒——過去二三十年我也在這裡,我也每天看到那些汙穢。顯然你看著它卻無動於衷。如果你有所觸動,就會有所行動。如果你有感於這個國家的*墮落,就會有所行動。但你沒有。如果你看到政府的低效無能,如果你看到所有語言上的分歧正在毀掉這個國家,如果你情動於衷,如果你對這些問題抱有熱情,就會有所行動。但你沒有。這表示你根本沒看到。

提問者:(插話,聽不清)

克:哦,不對,不對。“你看到了更大的人生”——什麼是“更大的人生”?瞧,你們就想扭曲所有的事情,把它搞得面目全非!你們無法直接、簡單、誠實地看任何東西。所以,除非那麼去做,否則我們可以坐在這裡一直討論到世界末日。什麼在看,是這是那?如果你真的看到了那棵樹,沒有了空間與時間,因此也沒有了那個中心,那麼,你在沒有中心時看那棵樹,就有巨大的空間、不可測度的空間。但首先,你必須學習或觀察、聆聽怎樣看。但你不會這麼做。你不願以很簡單地方式開始這件很複雜的、名為生活的事情。你的簡單用在了一塊腰布上,用在了乘三等車旅行以及進行所謂的冥想或不管其他什麼事情上。但那不是簡單。簡單就是如實看事物——去看。去看那棵樹,拋開那個中心。

馬德拉斯

1968年1月9日

根本問題(1)

現在的生活、每天的生活是活躍的當下;永遠是活躍的,當下的。因此,如果你試圖用過去的東西即思想來了解當下的行為,那你根本不會明白;於是分裂就出現了,生活變成了衝突。

克:今天早上我們要一起談些什麼?

提問者:愛不是一種方法嗎?

提問者:先生,我假定時間和空間是我們的問題之一,這樣對嗎?

提問者:記憶和思想之間有什麼聯絡?

提問者:為了日常的生存,為了技術上的發展等等,我們必須有記憶,但記憶不也是障礙嗎?

克:不知你們有沒有聽清楚剛才的問題——我最好重複一遍。首先,愛有方法嗎?

提問者:愛不是一個方法嗎?

克:哦,愛不是一個方法嗎?很有意思的觀念,不是嗎?其他問題呢?

提問者:思想和記憶之間的聯絡。

克:夫人,你的問題是,在日常生存中,在技術發展等領域中,記憶是必要的,但記憶不也是障礙嗎?你們還有想問的嗎?

提問者:我們想了解所有的思想、情感和行為,但思想、情感和行為一直受到影響,心靜下來後,又受到抑制。我們怎麼可能瞭解呢?

克:那真的是你們全都感興趣的問題嗎?

提問者:我們的日常生活混亂無序——要怎樣著手實現秩序呢?

克:日常生活混亂無序,我們要怎樣著手實現秩序?是這個問題嗎,先生?

提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