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與之抗衡,及早另覓穩妥的落腳之處才是當務之急。
這天忽聽門外喧譁,似乎有人爭吵。她心下奇怪,喚入從人,問是出了什麼事。那人神色十分氣憤,說道:“汐族人實在可惡,咱們又沒惹他,他卻無端端傷了咱們的人。他手法好生殘忍。”
芙蕖心下一震,不免變色。走出來時,早有人將屍首抬上,齊齊整整一字排開。這些人果然都是族內之人,身上的傷口亦是十分古怪。有的胸口給捅出數十個窟窿,有的被羽箭釘得如刺蝟一般,都是給自己所持的兵刃所殺。芙蕖曾見白角用過這種手法,她臉色慘白,心想:不會是他吧?
一人高聲說道:“據說有人看見這幾名弟兄那日晚間曾跟著那名汐族巫師離去……”
芙蕖奇道:“他們跟著白角做什麼?”
那羽人臉色一紅,低聲說道:“其實……其實大傢俬下對他都有不滿。他一個族外之人,又是賞金巫師,與殿下……做朋友,那不大好。”
芙蕖立時便明白他的意思。原來,她與雲雋本為夫婦,雖說反目,但畢竟名分猶在。突然對一個族外來歷不明的人青眼有加,自然少不了流言蜚語。況且羽族生性高傲,她在族人中地位尊貴,言行舉止便格外受到關注。
芙蕖按下心中怒火,想了一想,這件事倘若真是族人貿然相犯,白角無奈之下出手還擊以致傷人,錯在己方,那還有轉圜的餘地。自己如果這時一味袒護白角,必定要犯眾怒,倒不可莽撞。她便即說道:“好,我知道了。你們將屍身收揀起來。這件事我自然會叫他當面對質。若是他濫殺無辜,必要公道處治。”
眾人看他說的凜然鄭重,擲地有聲,也都不好再說什麼。
第二十三章 決裂
第二十三章決裂
白角與羽族無緣無故打了一場,回到海中後前前後後回想一番。他較芙蕖更加精於世故,對羽族族人的不滿早有覺察。其實各種族之間並沒有什麼明文規定禁止婚嫁。只是芙蕖身份特殊,她與雲雋的關係天下皆知。白角不肯插手一半是因汐族此時不便干預外事,一半也是保全她的名聲地位。但畢竟眾口悠悠,謠言傳來傳去,不會好聽。羽族中有人看不慣自己,私自行事也不奇怪。
他想這種事只會越描越黑,況且不管怎麼說,總是自己傷了對方的人。索性等到略微平息之後再來解釋比較妥當。因此,他居於海底,幾天以來都不露面。
這天靈魂寶珠忽然發光。白角知是芙蕖召喚,只見裡面映出個倒影,卻不是她本人,而是那天自己救下的羽芒侍衛。那人口稱長公主為前日一事約請見面,就在海灘之上。白角心想,乾脆當面說清楚的好,當即點頭應允。
第二天如時赴約,那名羽人果然等在亂石灘上。白角沒見到芙蕖,只見到他孤身一個,有些奇怪。那人躬身行禮,恭恭敬敬說道:“殿下為了防嫌,不便相見。她親筆寫了一封信,託我帶來。”
說著,他從懷裡摸出一張白色信箋,雙手平託遞了過去。白角接過後正要拆封,被那人攔住,說道:“殿下吩咐,這封信十分重要,請你等到周遭無人時再行拆閱。她……她嚴令我一字不許偷看,定要等我離開之後才能翻閱。”
白角聽他這麼說,暗想:芙蕖連自己人都信不過?難道這裡寫了什麼機密?甚或是私密的話?既然她這麼說,定然有她的道理。等那人轉身走遠之後,白角低頭一看,封口火漆完整無缺,的確未曾被人動過。他閱歷豐富,疑心較重,正想撕時卻又罷手。將信對著光亮一照,裡面卻有三四張紙,折成長方形狀,外表看去確實沒任何異樣。
他將信封放在石頭上,拿石子四角壓住,走出數步,回身抬手一指。只聽“啵”的一聲,封皮劃開,信紙露出。白角稍等片刻,看一切正常,這才走近。可是信紙上竟是空空蕩蕩,白紙三張,全沒見到一個字。他想了一想,手指沾溼海水,慢慢塗在紙上,果然這法子極為奏效,下面現出一行娟秀小字:內情盡書於信中,請翻後一頁觀看。
白角翻到第二頁上,只見上面寫著:變生不測,事態緊急,需借你助力。前日之事,又起變數,三言兩語無法說清,請照後圖指示之處來見我。事急!事急!
看到這裡,他心頭一沉,不由自主速翻到最後一頁。白角一怔,這頁上畫的圖形卻實在奇怪,不知究竟什麼意思。上面畫著曲裡拐彎一根矛,柄上纏繞著毒蛇,矛頭上有個骷髏的形狀。他拿近前仔細端詳,忽然裡面噴出一股煙霧。白角心知中計,痛得大叫一聲,俯身摔倒。正想去摸懷中靈魂寶珠,可是信封無火自燃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