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自驚嚇中恢復。
「深雪小姐打了通電話給我,說你好像有什麼事想不開。是想要離開我吧?」
田村的視線落在自己的雙手上,無聲地肯定了片瀨的猜測,同時也對由紀居然會打電話給片瀨一事感到驚訝。由紀從以前就一直苦於應付片瀨.難以想象她竟會主動興片瀨取得連絡。這也代表她對田村的漠然態度有多不安了。
「先跟你說清楚,我可是不會認同的。你必須永遠待在我身邊才行。」
「你別自己亂做決定啦。」
說這種話,是要我一輩子都活在你的陰影下嗎?
面對田村顯而易見的不滿,片瀨接著淡淡開口。
「為了不被逮捕,我一直都很謹慎注意。但誰也不能保證將來會發生什麼,所以我才不願將你捲進這種是非之中。」
「我一直都在等你叫我幫忙啊。」
「你是沒有辦法詐欺別人的。就算會說謊,也沒辦法承受衍生出的傷害。詐欺別人,自己也同樣會受傷。」
有另一個人也說了同樣的話。
「這是得傷害別人的工作,因此我一直認為,像我這種人是不能有情人的。」
所以我也只是個得處處配合你的玩物吧,田村自嘲的想著。一想到自己在片瀨心裡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田村就覺得可悲。
但片瀨接下來所說的話,卻偏離了田村的預期。
「可是,我還是沒辦法只把你放在身邊。」
片瀨站起身,轉眼間已經把仰頭一臉驚愕的田村抱上沙發。
嘴唇輕輕滑過田村的額頭與太陽穴,片瀨接著說道:
「這五年來我會一直碰觸你的身體,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為了不越過最後一道防線,我可是忍得很辛苦呢。直到你說在外面有其它男人,我的理性也終於斷了線。」
田付茫茫然地聽著片瀨的告白。
沒錯,現在片瀨所說的每一句話的的確確是告白沒錯。田村曾有過的每一種念頭,都輕易地被片瀨所說的話摧毀遮蔽了。
這是怎麼回事?
將無力虛軟的身體靠在片瀨懷裡,田村陶醉於落在眼瞼上的輕柔親吻。
「我不會把你讓給別人的。」
在他厚實的臂膀摟抱下,田村整個人都被桎梏在他的懷中。說不定還是第一次被片瀨這樣緊緊擁抱著。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片瀨的聲音在耳際響起。
「我一直愛著你。」
田村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能怔怔地望著片瀨。
奢望了那麼久,原以為絕不可能聽見的愛語,現在確確實實傳進田村的耳裡了。
在他的擁抱中稍微回過身,田村拿下片瀨的眼鏡仔細凝視他的雙眼。如果他說的是真話,這輩子絕不可能會有比現在更快樂的時刻了。可是片瀨是個詐欺師啊,從一個專可欺騙的男人口中說出的愛情告白,真的可以相信嗎?
「如果我說不相信呢……」
就算如此,聲音還是不爭氣的顫抖著。儘管不顧相信,田村仍為片瀨的告白歡喜動容。
腦海裡浮現出由紀曾說過的話——寧願被欺騙。
片瀨從西裝的內袋中,拿出折了四折的薄薄便箋,攤開來讓田村看仔細。
那是一張委任書,上頭還有田村的親筆簽名及手印。
「所有有關田村深裡的大小事件,我都願意按受。」
嘴角泛著淺笑,片瀨把委任書收進自己的西裝內袋裡。對一臉茫然的田村出聲道:
「寫委任書的時候怎麼可以交回白紙呢,尤其當物件是我這種男人時。這張委任書我會把他鎖進銀行保險箱裡。一輩子珍藏的。」
「太齷齪了……那明明是……」
「你忘記了嗎?我可是個詐欺師喔。」
抬高田村的下顎,片瀨輕輕落下一吻。
「就讓我欺騙一輩子吧。」
一到假日,長岡家的早晨也比平時遲了些。
但昨天突然跑來借宿的田村平常的起床時間,還遠比長岡家的假日更晚。遇上勇真得上學的日子便放任不管,不過假日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因為田村常跑來借宿的關係,長岡家的人早就不把他當客人看待了。
「好了,快點起床、快點起床。」
勇真動作敏捷的抽走田村身上的毛毯。
維持趴睡的姿勢,田村像只鴕鳥似的把頭埋在枕頭裡。
下一秒,就連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