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最後,還是冷著臉盯著裴影夜道:“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裴影夜心中瞭然,便是半真半假的一勾唇道:“我知道的她都知道,我不知道的,她可能也知道些什麼,你若是覺得不足以解惑,何不自己親自去問?”
“你——”西陵越的心口瞬時就頂上來一口悶氣。
去問沈青桐?去當面撕破臉了,對他有什麼好處?
果然沈競的死是和皇帝有關的!
也許是無能為力,也許是別有目的,所以一直以來沈青桐都對此絕口不提的,現在如果捅破了這層窗戶紙,那不是稱了裴影夜的意?沒準這一趟他就真的不至於空手而回了。
裴影夜面上的神色好整以暇。
西陵越又盯著他看了眼,然後就是憤然的一甩袖,揚長而去。
裴影夜坐在那裡沒動,目送他的背影,目光卻是寸寸沉澱,慢慢地落在了虛空裡。
過了有好一會兒,院子裡傳來腳步聲。
裴影夜收攝心神,就見趙凜已經快步走了進來。
“主子!”
“他走了?”裴影夜坐直了身子。
“是!”趙凜道,順手把一封帖子呈上:“這是剛才宮裡送來的,說是還沒到避暑的季節,城外的行宮閒置,主子如果有興致,可以過去小住幾天,賞玩一下附近的風景。”
裴影夜只是淡淡的掃了眼,卻是接也沒接,道:“直接回了,就說裴元洲的兇案既然已經水落石出,我們就不打擾了,收拾一下,後天就啟程回國吧!”
“是!”趙凜應了,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的道:“那二小姐這邊的事——”
“那丫頭的脾氣倔,我也奈何不得!”裴影夜一籌莫展的嘆了口氣,“隨她吧!”
“可是——”趙凜還是不放心。
裴影夜道:“大越皇帝和西陵越中間夾著一個瑨妃呢,本來就只是名義上的父子,他倒是不至於為此而和桐桐之間起了戒心和隔閡。既然她執意不肯走,那就先這樣吧,你去挑幾個幹練的,留下吧,以備不時之需。”
“好!回頭屬下就去安排!”趙凜應了,頓了一下,還是憂心忡忡的道:“主子,就算昭王那邊不至於為難二小姐,可是宮裡……沈家大夫人的死,就已經是個示警了,是不是……”
“現在不能動她!”提及此事,裴影夜也是心煩意亂的皺了眉頭。
他起身,踱步走到一邊去推開了窗子,盯著外面被風拂過的梧桐道:“桐桐執意不肯走,我又不敢跟她去問她心裡是怎麼個打算和想法吧,現在如果貿然動了那個女人,皇帝疑心生暗鬼,他一旦起疑,必定採取非常手段,這樣一來反而會對桐桐不利!”
“那就這樣放任不管了嗎?”趙凜道,臉上也帶了明顯的急色。
“留幾個人下來,先盯著吧!”心中略一思忖,裴影夜也只能是加持如此了。
現在所有問題的癥結都在沈青桐,畢竟都是她的事,她自己都不表態,別人就更是不能替她擅自做主了。
裴影夜想著這件事,也是心情煩躁。
他在窗前站了會兒,突然道:“聽說皇覺寺的菩薩靈驗,既然有時間,本宮就過去上炷香吧!”
沈競的屍骨是帶回祖籍葬入祖墳了的,沈家祠堂裡供奉的也只是排位,那裡裴影夜當然是不能去的,不過沈家老夫人還算有點兒良心,沈競死後就在皇覺寺給他供奉了長明燈。
裴影夜這一趟既然來了,自然要過去走一趟的。
“是!”趙凜應了,轉身出去吩咐。
裴影夜倒是沒有藏著掖著,拿了披風,就又點了幾個侍衛,一行人都換了便服,打馬往東城門出城。
臨近中午,街上的行人為了躲避日曬,所以不多。
一行人策馬出城,問好了路,就往郊外皇覺寺的方向走。
彼時出入城門的人只有零星的幾個,這一行人剛出了城,斜對面另外一條小路上也剛好有一雙主僕打馬過來。
“少爺,怎麼了?”小廝扯著脖子朝這邊的路口上看。
旁邊的馬背上,陳康梁眉頭深鎖,沉吟問道:“你有沒有覺得剛才過去的那人有點兒眼熟?”
小廝抓了抓後腦勺,茫然搖頭:“沒有啊!不記得在哪裡見過!看他們的穿著做派,非富則貴,要是見過,小的肯定記得。大概——是過路的吧!”
“是嗎?”陳康梁還是覺得心裡怪怪的。
只是裴影夜的樣貌氣質都出眾,他心裡也認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