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拿著那封帖子,手指卻是忽的頓住。
雖然她現在無心顧及別人,這時候心跳也是狠狠的停滯了半拍。
說起來她和文昌郡主都不算相熟,但是那個姑娘太鮮活明亮了,以至於木槿剛一提她的名字,沈青桐腦海中立刻浮現出記憶裡她的樣子。
那一抹影像落入心中,感覺——
恍如隔世。
“什麼時候的事?”沈青桐問,手裡用力的捏著那封帖子,就不想開啟來看了。
“三天前!”木槿道,說話間也是甚為惋惜:“人是在行宮那邊出的事,這次去行宮,紀王妃本來也受邀隨行的,可剛好趕上王府的世子妃剛剛臨盆,王妃走不開。說是出事之後王妃才趕過去,遺體今兒個一大早才回的王府,故而……這帖子今天才得空發出來!”
木槿說著,也忍不住微微紅了眼眶。
紀王妃沈青桐還是比較熟悉的,那是個十分雍容又和氣的人。
也許都是剛剛失了孩子,沈青桐對她,突然會產生一聲物傷其類的感覺。
墨玉和墨錦兩個面面相覷,都有些不明所以——
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她們多少也算了解了自己新主子的性格了,人看不出哪裡不好,但真的沒什麼人緣,就說她閉門養病的這大半個月吧,雖然上門送禮看望的人不少,但卻大多是衝著昭王府的門第,反正十幾天下來,除了那個明顯沒交情的南齊太子齊崇,她就真沒請過一個貼心的朋友進來說句話。
這個紀王府的王妃和郡主?難道居然是例外、有交情的?
沈青桐手裡捏著那封帖子沉默半晌才問:“知道事發的經過嗎?是出什麼事了嗎?”
“因為事情是發生在行宮那邊的,而且又是白事,紀王府來人的時候周管家也沒好意思問!”木槿道:“郡主才剛那般年紀,而且又一直無病無災的,想必是中間發生什麼意外了吧,那奴婢去打聽一下吧!”
“嗯!”沈青桐剛要點頭,墨玉就站出來。
“既然兩家王府關係不錯,又是失去至親這種痛事,追著人家去打聽也不太好,王妃準我出去一趟吧——”她說,“趙剛那裡可能已經有訊息了!”
“也好!”沈青桐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
墨玉轉身出去。
趙剛住的地方離王府不算遠,她這一來一回很快。
彼時沈青桐主僕幾個還都在屋子裡各自沉默呢。
“王妃!墨玉姐姐回來了!”墨錦提醒。
沈青桐和木槿不約而同的抬頭。
墨玉快步從院子裡進來:“王妃!”
沈青桐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墨玉道:“奴婢問好了,說是紀王府隨行去行宮的一個丫頭潛入郡主房中行竊,被郡主撞破了,大概是兩人起了衝突——”
“大概?”沈青桐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
“是的!”木槿道:“因為那天郡主至晚未歸,她院子裡的人到處都找不到人,無奈就報給了宸妃,宸妃差了自己的宮人和行宮裡的一些侍衛去幫著找,才在郡主住處後面的井裡給撈上來的。人不是溺死的,致命傷在腦後,仵作查驗過,確定是形狀不規則的利器刺入致死的。那口井下面既窄又深,兇器最終沒能撈上來。當時宸妃也慌了,直接報了皇帝陛下,皇帝陛下親自趕了過去,盛怒之下命人搜查兇手,然後——就發現王府跟過去的一個婢女自縊死死在了下人房裡。”
“死了?”沈青桐不由的冷笑出聲:“所以,不是她親口供認殺人的?”
另外三個人都沒多想,聞言一愣。
墨玉道:“在她住的那個屋子的炕洞裡搜出來了幾件細軟首飾,郡主的貼身丫頭辨認,說正是郡主的,而且其中有一對耳環,早上還在妝臺上的。後來也有人作證,說那個死了的婢女家裡有個哥哥爛賭,以前她就有過偷到王府財物貼補家用的劣跡。”
“所以,事情就這麼定案了結了?”沈青桐問。
“說是紀王妃不肯相信,去到行宮之後還大鬧了一場,皇帝陛下又叫人重新徹查,那天的確是沒人再看見有其他的人和郡主有過接觸,事情最終就還是這樣定了案了!”墨玉道。
文昌郡主被一個偷盜的婢女失手誤殺了?並且這件事上沒有任何其他的疑點,只是欠缺了那個行兇者的一紙口供而已?
這樣的事,也不知道是該信還是不該信,可是對沈青桐來說,卻總記得不完整。
“王妃,紀王爺前幾天出京城辦差去了,好像王府